也好了结你我一场恩怨,这话秋月白没说完。从他教凌霄武功时,就知凌霄刀法路数出自吴家,倘若凌霄是吴家那年灭门案留下的后人,那合该由他去偿命的。
凌霄贴着秋月白侧脸蹭了蹭,在他耳边道:“好,我们这就出去,师父同我好好说说从前。”说罢,他转身朝台上看去,抽刀拨开黑匣锁。而里面正是《玄机策》和寒玉盒。他伸手去取,始一触到玄机策,就听见细微响动。
“别碰!”秋月白大惊,手中剑银光乍现已如闪电般朝黑匣掷去!那《玄机策》下竟蹿出一条拇指粗细的赤红色毒蛇。就在毒蛇咬上凌霄的一瞬间,薄幸已至将其斩成两截,血迸出洒在黑匣中。只是为时已晚,蛇的毒牙已经咬在凌霄指腹。
“霄儿!”秋月白一把攥住凌霄手腕,并指如刀,划破伤处放血。又迅速封其大穴,就在他低头要为其吸出毒血时,被凌霄一把抽回手去。
“你不要碰!”凌霄捏住伤处,自己垂头把血吸出来,反复三四回,血色见红,方住口。秋月白取下凌霄腰间水袋,灌入他口中,“吐掉,吐干净。”又胡乱找了些解毒的丹药一并塞入凌霄嘴里,让他咽下去。
“咳……咳咳……”凌霄呛了一口气,倒是缓过劲儿来,没有大碍。
秋月白探他脉搏如常才稍稍放心,从怀中摸出一方素白巾帕为他裹住伤口。
凌霄低头一看,帕上一角仍是朵讨厌的兰花,不由道:“你怎么还有!”
秋月白一怔,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
凌霄抓住要扯开帕子,横眉道:“你收他这么多帕子做什么,我不要!”
“什么不要。”秋月白恼火了:“这帕上熏了药粉可清毒,你这是使哪门子小性子?”
凌霄不吭了,半晌才委委屈屈道:“那天之后,你是不是去找他了,这些日子你也跟他在一处,是不是?”
秋月白略有几分诧异:“是又如何,我跟他自幼情谊笃厚……”
凌霄抓住秋月白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又不敢咬破,完了轻轻舔了舔,冷冷道:“你再说下去,就不怕我出去第一个寻他。”
“你找他做什么……你……”秋月白忽然愣住,后知后觉道:“你这是在吃醋?”说罢又觉得此言实在不妥当,哪有做师父的这样说自己徒弟,岂不是认了两人间的私情!
凌霄见秋月白忽的低下头,分明红了耳朵,这才心情舒爽许多。他这回不敢莽撞,用刀挑了《玄机策》和寒玉盒收入怀中。
那匣子失了宝物的瞬间竟自动合上,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地面开始摇晃起来!
“这里要塌了!”秋月白仰头,只感到地动天摇。
“我们出去。”凌霄将刀背在身后,抄手抱起秋月白,避开落石,闪身入地宫一角,脚踢开璇玑星上一块石板,竟出一暗门。就在他们闪身入暗门之后,那地宫已撑不住轰然倒塌!
第二十章
夜深闻得鹧鸪声,阮灵奚抬手拨开遮在眼前的枯枝,叹道:“这深山老林的,往哪里找?”
“主子若是累了,就先歇歇。”红萼回头道。
阮灵奚正要说话,却见红萼脸色一变,身后背着的一杆梨花枪如白蛇吐信般擦着阮灵奚肩侧刺了出去。月林散了清影,阮灵奚折扇反手大开遮住来袭,身如轻燕退避三尺。红萼裙裳翻飞,一杆梨花枪抡如圆月,挡在阮灵奚身前,将其护的滴水不漏。
来袭者一击不成,方才退避至后,他身着黑衣夜行,手持双刺,脸上覆了黑巾。退罢只是单膝跪地,似在等候何人。而此时,林中微响,一人已踱步而出。
阮灵奚背倚槐树,折扇摇得若无其事,既见来人时方手上一顿,挑眉道:“嗬,我当谁做这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原来是盟主大人,失敬失敬。”
来人银冠长袍,容色雅致,稍颔首一礼,道:“阮谷主,别来无恙。”
“呦呦呦使不得,盟主大人可别来这套。爷看见您这样就上火,您老可行行好吧。”阮灵奚手心汗都出来了,嘴里不肯落下风。
来人正是穹武盟的盟主江行之,他谴派凌霄为他山中取宝,又不肯全然信此人,自然跟随其后。但遇上阮灵奚却是意料之外。
江行之一笑,双手拢于长袍之下,淡淡道:“谷主怎会在这里?”
阮灵奚用扇子挠了挠下巴,轻笑道:“随处走走,谁知就遇到江盟主了,真是孽缘啊。不过实在不巧,我正要走,改日再去登门拜访盟主大人。”
红萼长枪一锁,衣袂张扬,枪尖卷落叶千百而起,划弦月半盏,落叶如刀张开织出屏障掩住两人身形。阮灵奚一搭住红萼手腕,轻功如踏云流风,就要离去。
江行之低笑,凤眸轻阖,叹道:“不愧是枪王后人,只是跟人做婢子太屈才了。”他倒不急,只是开口道:“素鳞,留人。”
那使双刺的男人低头应了一声,身形如鬼魅破开屏障而去。他竟不似方才,整个人如隐藏在暗夜中的一根刺,难寻难捉摸,却处处暗藏杀机。他本就是江行之培养的暗杀者,一把最阴险的刀!
红萼低呵一声,长枪挑地而起,以明对暗。枪最是磊落兵器,对上暗杀者的双刺虽能防却难攻。至于阮灵奚,除却轻功,别的功夫一概练的稀松二五眼,能做到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梨花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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