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妈妈朝吴邪笑了笑,还没说话,吴邪的头就动了动,张起灵凭感觉猜出他是换了个方向,现在是下巴搁在了肩膀上。吴邪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念叨了起来,“虽然三苏对小邪特别好,小邪也特别喜欢三苏,但小邪还是有点想奶奶了。小邪过生日的时候,小花还打电话来说让小邪回去陪他玩呢,他跟秀秀都想我了,三寸钉也想我了。”吴邪念叨着,箍着张起灵的胳膊紧了紧,张起灵觉得稍微有点勒得慌,可是动作在后方,他看不到。
“哎呀巧克力软呢。”
原来胳膊忽然收紧是去弄巧克力了?攥手里那么久肯定是化了。
“小邪嘴破了应该要吃冰淇淋,待会让三叔带你去买。”
“可以吃冰淇淋?!”
“嗯,可以。”
“那妈妈,我也可以让三苏送我去奶奶家吗?”
“可以呀,小邪想去的话妈妈跟三叔说。”
“哎呀,那妈妈,你还有纸巾吗,小邪不小心把巧克力弄树树身上了..”
“...”
吴邪吃巧克力时老实了一会儿,静得张起灵都以为他睡着了。眼见快到出口了,吴邪忽然发出了声音。“妈妈...”语调听起来透着犹豫和小心,好像有些紧张,手指头在不自觉的对张起灵的衣服又攥又揪,揉来揉去。
“嗯?”
“嗯.....”
吴邪妈妈微笑等待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有件事情想跟妈妈说。”
“妈妈在听。”
“树树没有把苹果汁洒到小邪身上,是小邪解不开裤子...忍不住..尿、尿裤子呢”
他到底因为这个善意的谎言心理压力有多大?浩瀚宇宙中,那个n个光年外的未知星球似乎离他近了一些。配合吴邪从下飞机前开始的一些行为来看,那无法被证实的直觉也隐约有了答案。吴邪固执想为妈妈做些事情的原因应该是吴邪觉得内疚,因为谎言觉得内疚。再追溯到最根本,还是吴邪的尿裤子。张起灵莫名觉得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所以那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也不是针对那个小伙子的,应该是来源于他对这些行为产生原因的直觉,自责?张起灵赶紧侧头看了看吴妈妈,想看她的反应。她还是微笑的。
“妈妈知道。”
“妈妈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啊,我们小邪不会撒谎。”
吴邪沉默了一下道:”那小邪骗了妈妈,妈妈不生小邪的气?”
吴妈妈摇摇头道,“是妈妈不好,忘记了那条裤子不好解。小邪那么勇敢的跟妈妈说出真相,妈妈怎么会生气?”
吴邪似乎终于一块大石落地一样的放松和开心了,手里的衣服也松开了,“不是妈妈不好。妈妈很好。”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双腿一下夹紧。腰部突如其来的“紧张”搞得张起灵都要紧张了一下。“也不是树树不好,妈妈也别生树树的气,树树是为了帮小邪,是小邪不让树树告诉妈妈的。”
“...”张起灵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这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久到有些陌生。他不禁动了动右手,轻轻拍了拍吴邪。
吴邪妈妈看了看张起灵,又去看吴邪,笑眯眯的学着吴邪的语调说道,“妈妈没生树树的气,树树帮了我们小邪那么多忙,小邪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好好谢谢叔叔?”
“好啊好啊!”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出口,张起灵站定对他们说,“不用客气,已经..谢过很多次了。”
吴邪好像不干,认真了起来,“要。”趴着肩头的人直起身子来,重心突然的一变,搞得张起灵晃了一下赶紧松开箱子,左手也腾出来按在吴邪的背上,差点以为要把吴邪摔了。
吴邪妈妈眼睛巡视了一圈接机的人群,又笑着对吴邪道,“那小邪想想我们送树树个什么小礼物好不好?妈妈没找到三叔,给他打个电话。”
“嗯!”吴邪点点头,在张起灵怀里折腾了两下就把他的百宝囊皮卡丘换到胸前,拉开拉链翻了起来。
那边信号还是不好,吴妈妈下意识的走来走去想听清,“老三?我听不见。啊?你来不了了?哦,可我没看见他呀。”
张起灵听到皱皱眉头,再一次扫过人群,眉头加深,那个说已经到了的人也没出现在里面。他腾出只手,从裤兜掏手机。
“在哪?”
“哎哟,您可出来啦!出来的还真会挑时候嘿,我堵了一路好不容易没有迟到的到了,结果左等您不来,右等您不来..”
“啧,我问你在哪。”
“厕所。”
“还多久?”
“应该拉干净了,快了,哎我跟你说,肚子可疼死我了刚才...”
“嗯。完事看有没有店卖冰淇淋,有就买个巧克力的,我走不开。”
“啊?返老还童啦,没事吃什么..”
张起灵又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记得洗手。”说完挂了。
吴妈妈回来了,张起灵问了句,“来不了?”
她摇摇头道,“来,他三叔叫别人来接了,我再等等,可能堵车。”
在包里翻来翻去的吴邪忽然抓到了个重点。“三苏不来接小邪了吗?”
吴妈妈伸手摸摸他的头道,“三叔让你潘叔叔来接了,小邪不是也很喜欢潘叔叔?”
“嗯,喜欢。对了妈妈,里没有什么好送给树树的。刚才听树树打电话说他也想吃冰冰淇淋,我们叫潘叔叔多买一个送给树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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