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点……吴邪后怕得一身冷汗,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吴邪多犹豫一秒钟,触手就会像牙签扎水果一样把他的脑袋捅一个透亮的窟窿!他忽然想到自己趴平了,简直就是最大面积中标的活靶子,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没想到四爪一着地,浮冰立刻开始碎裂,鬼车发觉了猎物的窘境,越发猖獗,马达不但没有进水,反而开得更大声了。
“吴邪!”闷油瓶不知道何时已经冲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他脚下的一条细细的冰面裂缝。
吴邪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坚定地指挥:“跳。”
吴邪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他的后腿完全使不上力气,现在别说跳进小哥怀里,就连人立击掌都十分困难。同时,喀喇喀喇的冰裂声顺着闷油瓶的身体方向传来,鬼车的触手在不停地戳着冰层,让整个表面分裂地更加快,陈皮阿四他们见势不妙,已经在筹备拉着雪橇离开这里——没人知道鬼车到底怎样才能停下,就连拥有裘德考给的钥匙的阿宁,都只能遗憾地摇摇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法说话了。”
“小哥,不行的,我一旦掉进水里,就会被鬼车捉到。”吴邪前进了一步,想要和闷油瓶距离近一点。
谁知道一向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地闷油瓶前爪一翻,把脚下的一团冰疙瘩顺势踢了出去,正中吴邪胸口,打得他生疼。闷油瓶怒吼:“胡说八道!”
吴邪愣住了。
闷油瓶站在对面,整个身体像是一台储备了多时的战斗机器,发出轰隆隆的渴望斗争的响声,他放低视线,一双眼睛露出了狼才有的凶狠——不不,就连黑眼镜这样的纯种狼,也不像他这么凶——吴邪甚至身子一抖,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从爪子底部直接冲到头顶。闷油瓶嘶声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跳,或者如果你跳不过来……”
吴邪忽然明白了闷油瓶要干什么。
“你就不是我认识的吴邪。”
闷油瓶说完,一头扎进了冰水里,四爪不停地晃动凫水,露出了他精瘦但是坚实的脊背。
鬼车的触手伸过来了,缠住了闷油瓶的腰,吴邪的脑子里似乎是有暴风雪般又混乱又冷静,他几乎是嚎叫着后退了两步,助跑,强忍着剧痛起跳,踩住小哥的脊背,飞跃。
他飞越过那么多次,轻巧的、笨拙的、开心的、愤怒的,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跳得又高又远,比他腿上没有伤的时候更高、更远。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被闷油瓶的后背撑了一下,就那么小小一下,却承载了包含信任在内的诸多太善良的情感。吴邪知道,也许他回头就看见一只哈士奇被鬼车戳成了筛子,血流如注,但是他必须回头,因为他不能容忍自己跟小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哥,不行的。”
不!必须行!什么都必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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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是世界上最英俊最聪明代表着唯一真理的存在有木有!!!拇指一记!!
吴邪稳稳落地,虽然后腿疼得钻心,但他仍然立刻调整了身体姿态,转身向闷油瓶奔去。
被触手缠住的闷油瓶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不断勾引着另外一只触手来抓他,尖刺刺过来的时候,他在水里轻巧地一闪就躲了过去。吴邪看呆了,简直不知道自己回来帮忙是不是真的多余。
终于,另一只触手抓住了闷油瓶的脖子,闷油瓶则几乎是温柔地用前爪抱住了触手尖端,在鬼车想要拧断他的脖子之前,闷油瓶两只前爪上下一错位,竟然生生掰开了那只触手,并且狠狠咬了下去。
他的咬合力之惊人,吴邪早就见识过,那种任何狗都要啃半天的大棒骨,闷油瓶只是淡定地张开嘴再合上,就轻松得到了骨髓,弄得很多喜欢他的母狗都经常拖着骨头到他身边,娇滴滴地请他“帮忙咬一下”。闷油瓶从不拒绝她们的要求,骨头茬又整齐又干净,让人怀疑他的嘴里是不是放了一把钢刀。
只有对吴邪,他总是用一副监考的表情看着吴邪玩命磕大骨头,然后假装不经意地用尾巴拍在骨头最脆弱的地方,继续等待吴邪发出咬碎了的欢呼声——帮喜欢的学生作弊的老师最帅了!吴邪知道小哥的嘴里没有钢刀,只有一只热热的软软的舌头,所以他从不嫉妒那些母狗,他知道,柔软的地方才是秘密,所谓强大,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包装纸。
触手哪里想到到手的猎物不但咬了它一口甚至跑掉了——闷油瓶趁触手回缩的一瞬间,立刻扒上吴邪刚刚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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