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着聂隐娘不管,考虑了许久,冷笑一声说:「有人要招待我去作客,那当然好啊。要我路上帮你治头痛也行,不过本大夫的诊疗费可是很高的。」
廷宇看他一脸鄙夷,显然真将自己当成了存心利用他的小人,明知是自己失言,仍是怒气上升,冷冷地说:「你放心,我若是再向你出声哀求一次,就让我脑袋裂成八块,活活痛死!」
第53话
夜里,廷宇怎么也睡不着,便到院子里散心,不巧又碰到了天扬。两人对白天的争吵都是余怒未消,天扬当场就想转身回房,廷宇喊道:「你稍等一下,我有句话要问你。」
天扬停住脚步,冷冷地说:「什么事?」
廷宇说:「你真的要把空空儿的罪过全担下来?」
「我是他哥哥,那群人早晚会来找我麻烦,还不如我自己先认了。」
「你弟弟罪孽深重,这担子只怕你担不起。」
「笑话,我的功夫比他强两千倍」
「不是两百倍吗?」
天扬说:「一天加一倍。」廷宇哼了一声。
天扬又说:「再说,担不起也得担,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说什么都没用,总不能把他塞回我娘肚里。」
廷宇怔怔地听着,低声说:「你还真会照顾弟弟。」
天扬反而惭愧起来。其实他们兄弟二人自幼感情淡漠,几乎是不相闻问,「照顾」二字从何说起?想到这里,顿时气消了大半;他原本觉得廷宇算盘打得太精,十分不满;但是再一想,廷宇会头痛也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帮他运功疗伤,乃是应尽之义,又何必跟他呕气?当下干笑了两声,低下头去。
廷宇说:「你以后还要去找你弟弟吗?」
天扬摇头:「他现在八成正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我又何必去吵他?」微微一笑,又说:「只可惜,以后我再也没机会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是什么?」
廷宇说:「不就是哥哥吗?」
天扬苦笑:「所谓的哥哥,也不过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陌生人,要他是仇人就是仇人,要他是亲人就是亲人,说不准的。」
廷宇点头说:「这倒也是。不过,他既不避危险背着你上山找解药,想必心里对你也是很敬爱的。」
天扬「噗」地一笑:「敬爱?那小子向来只会嫌我邋遢,从来就没尊敬过我。」
廷宇心想:「你本来就很邋遢,他不嫌你才奇怪。」
天扬又叹了口气:「少室山上那几天也真是难为他了,而我,大概一辈子也没机会向他道谢了。」
这话说得极为真挚,听得廷宇心头热血翻涌,忍不住大声说:「不用道谢!」
天扬惊讶地看着他,廷宇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说:「我是说,你弟弟一定是心甘情愿为你冒险,你不道谢也没关系。」
天扬对他笑了笑,本是个温和爽朗的笑容,看在廷宇眼里,竟有说不出的妩媚可爱,廷宇又是一呆,心想:「换了是我,一样会心甘情愿背你上少室山。」
天扬一时无聊,随手在旁边的竹子上摘了片竹叶,折成一个小巧的杯子。廷宇见了那杯子,吃了一惊。他时常跟青岚在裂风谷的竹林中游玩,不时拿竹叶折些小玩意讨青岚欢心,其中也有杯子。而天扬手上折的杯子,跟自己折的竟是一模一样。顿时心中轰然一声,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原来你真是我哥哥!」
其实他老早就心里有数,只是到了此时,心里那道叫做「死不承认」的高墙才真正倒了下来,体内跟天扬相同的血彷佛沸腾了起来,烧得全身发烫,只想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天扬。
天扬感应到他心中大受冲击,却不知理由何在,问:「你怎么了?头又痛了吗?」
廷宇死命地摇头,双眼牢牢地盯着天扬,心想:「他为什么不认我?我一时胡涂不认他,他可没理由不认我啊。对了,自然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了。若是让人知道我是空空儿,别说娶不成青岚,裂风谷也待不下去,在江湖上更是人人喊打,以我现在的功力,如何混得下去?」想到哥哥待己的一番苦心,顿时红了眼眶。
天扬急着问:「喂,你到底怎么啦?」
廷宇强自镇定:「没事。你那杯子借我看看行不行?」
天扬说:「好呀。」将杯子递了过去,廷宇伸手来接,接的时候却碰到了天扬的手。
天扬没来由地一震,忽然忆起在月岭峰上,天翔也拿了这种杯子喂自己喝水,用他的唇,轻轻地将水渡过来
顿时面红耳赤,急忙将手缩回,谁知廷宇手掌翻转,一把捉住了他手腕。
天扬吃了一惊:「干什么?」
廷宇不答,只是直视着他的双眼。那已经不是忠厚老实的谢少谷主的眼神了,而是锐利如刀,又像两团火焰直直压过来的眼神。
天扬背上冒出冷汗,隐约想起,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眼神?
许久,廷宇才放开手,轻声说:「失礼了。我先睡了。」说着便走进房里。
第十章第54话
「住手」
微弱的烛光染红了青年雪白的脸孔。天翔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见那对晶莹剔透的大眼惊惶地仰望着他。明明年纪比天翔大,那模样却是说不出的无助可怜。光是这样,便足以将天翔的理性彻底粉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他!
紧紧压住他的手腕,低下头去掠夺他的唇。深深地探入他口中,反复勾缠他的舌,即使稍微放开一下,马上又缠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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