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叫得好听算什么本事?捉得到虫子才饿不死。”
“你也太苛刻了。”喻江说:“生物各有存活的方式罢了。”
林雪迟撇撇嘴巴,把窗户啪一声关上了。他今天上早班,吃了早饭就去医院,正好赶上新一批实习生到岗,护士长这时候通知他去给新来的实习生立规矩。
分到林雪迟手底下的实习生一男一女。林雪迟一边拿过简历来翻阅,一边斜乜两个怯生生的新人。女孩一头金黄色的玉米烫,用个粉红色的发夹把刘海往后夹,露出宽大的额头。两颊的雀斑使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羞涩,她用兴奋的目光看着林雪迟的主治医生帽,这种目光林雪迟再熟悉不过,他当年进博恩的时候也用同样的目光看他的主治。
男生则微胖,腆着肚子带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微黄的领口线口脱出,表情紧张,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想用严肃来掩饰木讷。林雪迟在医院里见过不少这样的新人,他们的前途大多堪忧,因为缺少果敢的决断能力,对于病人来说这类医生简直是灾难。
林雪迟皱了皱眉,面对两个看不出任何前途的实习生,他决定先带着他们去查房:“查房态度好一点,吵醒了人要道歉。我这里规矩不多,不要迟到早退,我叫你们的时候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人,五分钟没到我就当人死了。实习生统一48小时班后有一天休息,如果要请假给我请假申请表,我签字后拿给人事处。平时休息时间可以到办公室睡一会儿,床是我的,别想碰,你们睡沙发。
东楼住院部,六层以下专科,六层上是行政办事处还有会议室,告诉你们这些是方便你们以最短时间和路径跑去or,耽误一分钟你的病人就有可能死在担架床上。还有,尽快把你该记住的人名和脸记住,对护士态度客气一点,别以为自己是实习医生就不把护士当回事,只要在这间医院呆的时间比你久的都比你有本事,我们这儿不缺你一个。”
两个新人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地拼命点头。
林雪迟转身进病房,护士正在挨个喂药量血压,见到他输了一口气:早。”
“早,”林雪迟抽出一床的病例,用眼神指了指帘子后面的中年妇女“怎么样?”
护士将帘子拉好,摇摇头压低声音:“没有好转,昨天又做了一次心脏检查,还是不行。”
实习生好奇地往他手上的病例瞄,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呼吸衰竭、心脏功能衰竭”等字样。林雪迟叹气,说:“那还是通知家属吧,这样拖着也是浪费钱浪费病床。”
护士神情有点失落,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男实习生瞥向林雪迟,期期艾艾地问:“那位女士是得了什么病呀?”
林雪迟把病例甩给他让他自己看。男生翻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还没确诊吗?看起来像是肺炎又像是心脏问题……”
“是自发性间质性肺炎。”林雪迟将难过的心思转为了恶作剧的趣味:“正好,护士去通知她的家属了,你一会儿去接待一下他们吧,告诉家属这病治不了,早点回家准备后事比较好。”
实习生目瞪口呆:“这……这要怎么说……”
林雪迟莞尔:“就直接说呗,注意安抚家属的情绪,最好在病房外面说,别让病人听到,免得她一激动起来直接死过去,那就是你的责任听到没有?”
实习生紧张地结巴了:“我……我……好……”
林雪迟把病例甩给两只菜鸟,轻飘飘甩身离开。
护士长正好经过听到他训话,忍俊不禁:“吓唬小孩子呢?我还以为你对实习生算好的了。”
主治对新来的菜鸟喜欢用不同的方式树立威信,林雪迟则看心情,高兴的时候春风化雨,不高兴的时候摧梅折枝,所以每一届被他带过的实习生对他的评价总是不太相同,有的说他很好说话,有的说他冷淡严正,但总体印象不外乎要求特别高,要讨他喜欢不容易。
林雪迟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他们的,上次r了嘛,偶尔也要有点脾气才行。”
护士长知道他是典型的色厉内荏:“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们也辛苦,现在的小孩子难伺候,弄不好他们还会投诉。”
林雪迟还想说什么,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身来见到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你好是吗?”
林雪迟不认识他:“我是。你好,请问您是?”
“我是华盛顿大学法学系的学生,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all长。”青年和他握了握手:“打扰你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失踪了,我已经三天联系不上她了。”
林雪迟眉心一跳:“失踪了?什么意思?”
青年面带焦虑:“她没去上课,室友说这三天她都没有回租住地方,我打她的电话打不通,发邮件也没有消息,打电话去她家里试探,她好像也不在家。我们本来约了今天早上在咖啡店碰头,我会把一些指纹取样的结果给她看,但是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见到她。”
林雪迟心道糟糕:“你确定吗?有没有可能出去旅行或者在外做课题调研呢?”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出去旅行总会和室友说,她的教授也说很多天联系不上她,这几天她都有课程安排,又没有收到她的请假申请。”
林雪迟面色沉了下去:“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青年说:“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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