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尽快出宫的夙愿,原来就算宫中雕甍画栋,看尽了繁多盛典歌舞升平的人,却还是会想着外面的祥和安逸。
一片纯白雪花缓缓飘下,顾纯非抬头看着从夜空中投身大地的白雪,伸手接过一片,它们因不染尘世污秽而显得如此美丽纯洁,一旦感受到与本身不相符的温度,便立即融化成晶,却是如此残忍断绝。
果然……还是在除夕时下了吗?
身边的宫娥看到下雪兴致更高,孔明灯陆续升起,一盏盏昏黄灯火飞向空中,顾纯非在人群闹景中看到了那个人,披着玄色大氅还是掩盖不了偏瘦的身形,他静静站在湖亭对面的,在冉冉升起的灯光中幻真幻切。
自从昊仁殿上的那一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顾纯非也没有特意去朝岚宫看他,曾经每晚都会去陪他入睡的时光如今早已消失殆尽,就算现在是轻易的一步之遥,谁也无法跨越。
四目相对,临珣也只是一派慵懒随意,淡淡的眼神让人捉摸不定,只有当孔明灯从他面前飘过时,才可以抓住其中那一点光辉色彩。
如此美丽,却又如此残忍。
等到灯火飘到无边的天空中时,那抹身影早已离开,顾纯非让身边的内室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再待会儿。
踏入朝岚宫,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房间里的灯火如豆,他推开门进去,一步步走向室内,临珣从屏风后而出,一袭月牙白袍,似乎猜到来人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再次相见,以为是冷言相向怒容相对,迎来的确实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临珣不顾他肩上已融化的雪水,回手抱住顾纯非。
“容妃我已经让人放掉,带到宫外了。”
“嗯。”
临珣低低地应了声,松开手看着顾纯非。
男子用手轻轻抚摸过临珣的眉,吻上他娇艳欲滴的唇丨瓣,感到他的回应,更加热情激烈,两人唇丨舌缠绕,忘情相拥。
“啊……”
轻轻吐出一丝呻丨吟,临珣坐在顾纯非身上紧紧抱住他的头,衣服松垮在肩处,下边的亵裤已经褪去,两条细长的腿夹住顾纯非的腰身。
顾纯非舔丨弄着临珣的乳丨首,另一只手在下面做着润滑,等到准备妥当才横驱直入。
“嗯哈……”
临珣跟着身下的人起伏摆动,伸手去脱顾纯非的衣服。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两人在床上摄取着彼此的温度,一点点的沁透心底,滚烫如火烙印下的痕迹,挣扎着不想消失。
正月初一,新帝顾纯非登基大典,年号惠安,封号“文”。百官皆进宫朝拜,齐聚大庆殿。
顾纯非穿着黑色衮服从殿门走来,百官跪列两边,顾纯非也在其中,看到昔日好友尊贵不可接近的模样,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到突生在两人间鸿沟。
等到男子高坐龙椅,下面的官员才起身垂听。
陈公公打开手中诏书,启声道:“永安二十五年冬,正月初一,朔告黄土昊天……”
公公尖着嗓子大声读,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此时大殿中人全部看向门口,顾纯非摆摆手,门口的侍卫才让临珣进来。
他高束长发,一袭白衣独自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红色锦盒,嘴角含笑,清丽自然。明明就已经被舒亲王软禁却出现在大庆殿上,大臣都觉得来意不善。
“你来干什么?!”
最先说话的是顾南斐,他的身体还没好,瞪眼看着四皇子,仿佛看仇人般,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气质问。
“我来给陛下送朝贺大礼。”
他打量着龙椅上的人,伸手递上锦盒,陈公公低声在顾纯非身边道:“陛下,这锦盒……还是小心为好。”
顾纯非示意,“拿过来。”
“是。”
小太监连忙下去接过锦盒,小心翼翼递到顾纯非面前打开。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顾纯非面无表情看向临珣,后者一笑,挑眉道:“我的这份礼物,便是与殿下的露水情谊,点滴之露天明消散,扑不到也抓不住,我将他送还给陛下,您可明了?”
顿时引起大殿骚动,这番话明示了四皇子与顾纯非的断袖之情,语出大胆暧昧,一旁的沈言皱眉,下意识看向高坐上的人。
顾纯非只是微微笑道:“如此,朕便收下了。”
顾南斐突然站出来厉声说道:“身为皇室子孙,怎如此不知廉耻?”
“顾老丞相怕是忘了吧,那日我从您府上出来的时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看看你现在,为陛下气得不轻吧?”
临珣含笑,媚色不露自展,顾南斐快速从身边带刀侍卫那抽出剑,用尽全力冲到男子面前,伸手捅进他的腹中。
“哈哈哈哈……”
顾南斐抽出剑,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可怖,拿着剑狂笑。大殿上的臣子看到突然的转变,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在顾南斐的心里是恨极了四皇子的,他甚至认为顾纯非变成如此大逆不道都是拜他所赐,他偏执得让人无法理解,自己把自己生生逼疯。
侍卫上前抓住顾南斐不再让他轻举妄动。
顾纯非看也没看顾南斐一眼,从殿上赶下来跪坐临珣身边抱起他,鲜血不断从腹中涌出,渗透白衣,惊心触目。
临珣笑,抬头轻声问道:“这是双败?”
顾纯非摇头,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感受他的体温正在慢慢变化,温柔笑道:“是双赢。”
“是么……”
临珣喃喃道,他的呼吸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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