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了。
绿谷引子开门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玄关愣了很久。
“胜己君?”
爆豪在与自己母亲同龄的长辈面前保持了应有的礼貌,对方应该是很惊讶。绿谷出久的眉眼和他的母亲有几分相像,连惊讶起来的样子都带着共通之处。他没打算进门,高三的男生比同学的母亲高出了一个头还绰绰有余,他开门见山:“阿姨,绿谷最近有回家吗?”
绿谷引子明显愣了愣。
“没有。”她说,“他上上个礼拜打电话给我,说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小久。小久没有在学校吗?”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回家?”他皱了皱眉头。
“好像有说实习之类?说先要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一阵,然后去一个事务所实习,具体的他也没说。”绿谷引子不疑有他,“胜己君有什么急事找他吗?”
“没有。”他顿了顿,“谢谢阿姨,不打扰了。”
“不进来喝杯茶吗?胜己君比我上次见到更高了。”绿谷引子慈爱地笑着。
“啊,不用了,时间有点晚,我还得赶回学校。”爆豪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
“我先走了。”
骗人。
绝对是骗人。
看来确实是不得了的事情,能让绿谷出久对自己的母亲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上一次撒谎应该是·for·all的事情,因为是从欧尔迈特那里借来的个性,所以就算是母亲也不能轻易吐露。在临近毕业的这个时间段,学校已经不会再安排任何去事务所的实习活动了,所有a班学生都回到了雄英,进行最后的课堂学习,准备迎接毕业考核,绿谷说是补习,也许还算是成立的理由,而所谓的去事务所实习,却根本不可能存在。刚才他甚至可以在绿谷引子面前揭穿绿谷出久的谎言,可他没有。
他想着他的切入点在哪里。绿谷留下的、可以被他看见的破绽其实有很多,因为几次课堂外的相处,他得以比丽日御茶子知道了更多的事情。爆豪胜己在意的、想不通的地方,都能被他自己一一列举,老师的态度,加训与缺席,疲劳的身体,还有……去医院看病。
对,去医院看病。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白色的塑料袋。那天绿谷与他看电影、在家里吃饭以及留宿的全过程中,他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幼驯染的紧张,这份紧张让绿谷出久浑身僵硬。绿谷出久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因为比起撒谎,他更容易选择不发一言,以沉默当做反抗,像一只倔强的刺猬一般,非暴力不合作。爆豪胜己心想绿谷出久应该没有想过他撒谎的方式多么拙劣,他的视线乱飘,手指会轻微上下扣动,耳根发红,十足的——根本不会骗人。当问起那个白色塑料袋,或者之后他在他的房间里吃药的时候,绿谷出久都是这样一份神情,眼眸低垂,可能还觉得自己的谎言十足完美。
是笑话,根本不完美。
那个白色的塑料袋确实是他拿上来的。当绿谷出久去洗澡的时候,爆豪的杯子空了,于是他下楼倒水。塑料袋被绿谷出久放在玄关的鞋柜之上,因为在医院门口偶遇,因此他的母亲知道那是绿谷的东西,但他的爸爸不清楚,在他没注意,埋头自顾自倒水的时候,他爸爸走到鞋柜边,拿起那个袋子。
“这是你们今天去医院配的药吗?”他的父亲拆开了那个塑料袋,拿出报告。
他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一把夺过那个袋子。“这是废久的。”他说。他的父亲顿时明白是他误拆了另一个孩子的物品,于是道了一句歉。
他二话不说,拿着自己的杯子和袋子上楼,以防这样的事件再次发生。他的爸爸拆开袋子、拿出报告的瞬间,他模模糊糊看到上面的字眼写着那是绿谷出久的第三次检测,但很快报告被他塞了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绿谷洗澡完,当着他的面吃药。
对,吃药。
爆豪胜己觉得自己差不多找到了方向。绿谷生病了,并且是一个很严重的病,严重到需要在医院进行三次以上的检查,需要每天服药,需要向母亲隐瞒,需要老师帮忙保密,需要缺席毕业课程。这个病让绿谷出久精神不振,甚至在灾难救援课程上晕过去,为了治疗这个病,绿谷出久放弃了学校生活,去往了某个地方——医院或者疗养院,应该只有这些选项了。
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贸然去问医生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他有实习英雄的执照,因为卓越的才华与优秀的事故处理能力,他在事务所的前辈一向允许他单独行动。如果他想的话,他完全可以以实习英雄调查的身份,去医院调阅绿谷出久的病例。但这样太明目张胆了,他的行为很快会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比如事务所以及学校的老师,雄英为绿谷瞒下,自然也会保护他的资料,要是他贸然动手,到时不仅他调查他人隐私的事情暴露,自己本人也会受到擅用职权的惩罚,吊销实习英雄执照都有可能。
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他仔细回忆着那天绿谷出久拿出药盒的动作,有什么破绽吗?他取出药盒,然后快速放进了袋子,然后走到他面前,仰头喝水,喉结轻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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