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找到自己的房间。不知什么原因,分配的是一间单人房,只有一张小床。克劳德有些傻眼,犹豫地问:“怎么办,要不我去找他们问问,可能还有房间。”
“算了,我本来就不是选手,还占别人一间房,不太好。”他这几天确实很累,加上昨天没睡好,连澡都懒得洗,直接上床。
小床很袖珍,躺一个大男人还可以,再加一个就太挤了。
克劳德犹豫了一会,本来想说我打地铺就可以了,结果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天气这么冷,自然是没法睡地上。他小心地钻进被窝,把方严紧紧抱在怀里,四肢都缠在他身上:“方严,你好暖和。”
“你也很温暖。”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头枕在克劳德的手臂上,觉得很安心。
“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小狮子深情地看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从和克劳德确定关系后,方严的警惕性似乎全消失了,他不再注意窗外的风吹草动,睡眠质量特别好,睡得特别沉。只要呆在小狮子身边,就能放心地卸下伪装,露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他会笑,也会悲伤和愤怒,偶尔产生绝望的情绪,或者感到很无助,但只要看到爱人的笑容,负面的东西很快烟消云散。
这一晚他也睡得特别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头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训练场见。
这家伙,果然奈不住性子,先去试车了。
时间不早了,方严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匆匆赶到训练场。今天来的人很多,有爱好者,陪同的亲友,和一些体育记者,最重要的是车队的灵魂人物差不多都到了。明星车手安德烈坐在看台中间,被记者簇拥着,正在接受采访。
新秀选拔对一个车队来说十分重要,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红龙加入新鲜血液的关键时刻。所以无论是队友还是敌人,都会到现场参观选拔赛。特别是敌对车队,一定会设一个必须挖角的名单,争夺优秀新人;就算在内部,这种大规模的车队也只是外表看起来和谐,其实内里暗流涌动,竞争如此激烈的对方,每个队员就会在心里暗做打算,才知道以后的对手是谁。
方严找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远远地看克劳德,他和小饼干是车手中最耀眼的。
但他很快发现一件让人愤怒的事,杰森也骑了一辆ktm950,只是没有进行改装。他目光冰冷地扫过看台,最后落在泉身上,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搞什么!”他质问泉。
“你没说不能给他准备摩托车啊。”泉假装无辜地眨眼:“而且驯养宠物不能只靠皮鞭,偶尔也要给点糖果吃吃,不然口服心不服。”
“别傻了,你要什么人没有,非要他?”这结果方严没料到,如果泉喜欢上杰森,那可不太好办。
“开始了,认真看比赛。”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二十几台越野摩托冲上跑道。继续问他也没用,方严只好闭嘴,但心中的愁云越积越大,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他无法专注在比赛上,因为对外行人来说,汽车比赛实在是没多少乐趣可言,他的目光只能追逐在小狮子身上。
他处在部队的中游,没有特别快,让人很担心。
“拉力赛和f1不一样,这不是赛车,不是以快取胜。”大概是看出方严的忧虑,泉暂时充当解说:“拉力赛的赛程很长,还有加油限制,车手必须平稳地发挥,才能保证自己跑完全程。”
“但是,只有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才是冠军。”他不懂比赛,但也知道规则,成王败寇,这很简单。
“当然是在稳定的基础上求最快速度,而不是在快的基础上寻找稳定。”这两者有很大区别,方严不傻,自然听得明白。他不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因为克劳德有点不对劲,让他浑身冒冷汗。小狮子似乎无法掌握小饼干,他的车在左右摇晃,特别是每次过弯道的时候,必须更加倾斜身体才能保存平衡,这在他练习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他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从中游落到吊车尾,样子很不对。
克劳德,你怎么了?
方严不明所以,恨不得亲自跳下场地去帮助他,但不可能。在第十圈的时候,他已经掉到最后,被第一名超圈了。
“你的小猫好像不太对。”连泉也面色凝重的站起来。
赛道是模拟越野环境而建立的,有水路,沙漠地形,戈壁和山路等等。有些路段土制松软,必须避开前面选手留下的车轮痕迹,不然很容易陷进去,这些常识按说克劳德都知道,但他一直表现得很不专业。
“危险!”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叫。
越过土丘时,克劳德的车无法保持平衡,着地时冲击力太大,使他连人带车飞出去。
时间好像静止一样,所有画面都成了慢镜头,方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惯性甩出去七八米,头撞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小饼干一直摔到对面的车道,车轮还在高速旋转,车身冒着黑烟……
不!
方严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翻下看台,不顾一切地朝他的克劳德跑去。
“克劳德,别吓我。”小狮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从头盔往外冒,把脖子都染红了。方严扑上去,摘掉已经变形的头盔,不断抚摸他的脸。他想叫他的名字,可是浑身颤抖得只能挤出一些沙哑的喉音。无助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把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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