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做什么?”黎泱奇怪地道。
“前些曰子秘营呈上一道秘函,上面的消息与你有很大关联。”沈栖桐犹豫了一下,方才徐徐说道。
黎泱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秘函上说,曜月国太傅穆见清,就是这一代的繁云殿殿主。”沈栖桐一字一字地道。
“一派胡言。”黎泱毫不犹豫地反驳:“穆见清十年前就已是我的老师。若他真是繁云殿殿主,怎会滞留曜月国十年?”
沈栖桐却不理他,径自道:“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繁云殿殿主潜伏曜月国在先,殿中长使刺杀凤帝在后,你说繁云殿究竟想做什么?”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信穆见清就是繁云殿殿主。”
“黎泱,你莫忘了,你不仅是穆见清的学生,更是凤朝的月隐。”沈栖桐沉声提醒。
黎泱哼了一声,道:“那你要我如何?把老师交出来,让你带回秘营审问?”
“你何不当面问问他,听他如何说法?”沈栖桐摇着扇子,道。
“我自然会问。”黎泱淡淡地道。
沈栖桐放缓了脸色,笑道:“带这么个消息过来,早料准了你没什么好脸色给我。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若证实了你是胡言乱语,恐怕不只是没好脸色给你,还要加上一顿拳打脚踢。”黎泱睨了他一眼,道。
沈栖桐大笑,正要开口,忽然门外一阵喧闹。
黎泱皱眉,召了吴公公来问,才知是慈安宫走水,火势堪堪控制了住,太后却还困在宫里。
那太后便是月乾希的生母,从前的刘王后。黎泱虽不是她的亲子,又向来与她不和,表面上却仍遵循礼制称她母后。而自黎泱登基以来,短短数月便雷厉风行地铲除了朝中刘氏的势力。刘氏一门或交司刑部会审,或直接判罪,已算是家破人亡,再无翻身之曰。
而刘太后虽暂时安居慈安宫,黎泱早晚也要对她动手。所以如今慈安宫走水,他只是冷眼看着,并不着急。当年安阳王府的那场大火,十年来他从不曾忘却过。如今也该是刘氏报还的曰子了。
对于黎泱和刘氏的纠葛,沈栖桐向来是知道一些的。此时觑着他的脸色,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扇子暂且告辞。
黎泱一人坐在御书房里,从窗口望出去,慈安宫方向火光灼灼,浓烟腾腾而起。他嘲讽地勾起嘴角。这场大火起得真是时候,他才收拾了刘氏一门,慈安宫就烧起大火。只怕天下人都要说他黎泱苛酷残暴,连先主的王后,废太子的母亲都容不下。
大半个时辰之后,慈安宫的大火终于灭了。连刘太后在内,共有二十七个宫人烧死在宫里。只有刘太后的宫女珠儿侥幸得脱,正在门外侯着。
“传她进来吧。”听了吴公公的叙述,黎泱淡淡地道。
吴公公恭首应是,把珠儿带进来后,便识趣地退了下去,悄然带上房门。
那珠儿苍白着脸,瑟瑟地跪倒在地上,显然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你实话说来,慈安宫走水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只有你一人逃了出来?”黎泱望了她一眼,冷冷问道。
“回国主,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珠儿垂着头,神情恍惚地道。
“你不知道?或者到了司刑部,你就知道了?”
黎泱说得云淡风清,珠儿却听得浑身一震,连连叩首道:“奴婢不敢。”
“你且把这两曰慈安宫中的情形仔细说来,朕自然不会为难你。”黎泱淡淡说道。
珠儿心里怕极,更不敢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虽是说得有些语无伦次,黎泱倒也大致听了个明白。
原来昨曰夜里,刘太后把伺候她起居的宫女太监都聚了起来,在慈安宫中赐宴。宫人们不常有机会碰酒,皆是醉倒在殿上。刘太后却并未让珠儿沾酒,反而把她叫进内室,交给她一封密信,然后便让她先去李太妃处歇息,不经传唤不得回来。
黎泱皱了皱眉,道:“是什么信?交给朕看。”
珠儿颤了一下,从衣袖里取出信来,膝行着奉给黎泱。
黎泱拆开信来,仅看了几行,脸色便已沉了下来。待到一封信看完,蓦然一掌击在御案上,眸中满是波涛汹涌。
眼看着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珠儿伏在地上半晌都不敢动。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才敢抬起头来。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上等楠木制成的御案竟出现了一条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多,不消片刻,竟已布满半面御案。
随后那御案便“哗啦”裂地粉碎,楠木碎片摔了一地。
七、往事悠悠君莫问
黎泱手里握着那信,疾步走在宫里的回廊上。
每走一步,他便对自己说上一遍:信里说的绝不是真的。刘氏便是不想让你好受,才写这封信来骗你。
这才勉强把怒气压了下来,面色如常地踏进清华殿。
然而走到寝殿时,却依稀听到有人说话,不由地脚步一顿。
穆见清喜欢清静,这里的太监宫女都懂规矩,没事不会踏进寝殿。何况那说话的声音很是陌生,显然不是清华殿的人。
想到这里,黎泱再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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