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也是难得的神兵利器,不敢收下。
可息神秀既做了决定,便不会改变心意,他不得已收了这短剑,再不好意思一去不回头,在外边看了一圈,终又回了禅院。
他们断断续续来往了六年,因都是孤身一人,逢年过节便总在一道,渐渐成了交心的挚友。
师无我想起往事,又想起现在二人的处境,不觉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尚未叹完,他被人扣住后颈,滚烫气息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围住。
息神秀全身赤裸,方从水中站起,身上带着浴后的热气。
他的唇却比身体更为热烫,师无我脸上被他唇瓣擦过,脑袋瞬时热得昏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好友整个扯进了水里。
衣衫被热水浸透,紧紧裹在身上,显出轮廓,却也限制了他的行动。空间狭小,师无我没有动,一手放在好友后脑,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
他的脊背被压在浴桶边沿,难免有点疼,然而他尝过更痛的,这点便算不得什么了。
水里做这事更为方便,息神秀忍了许久,本可再忍一会儿,方才见了友人的神情,却不想再忍了。
情事之后,师无我留他稍作整理,自己换过衣裳,先去睡了。
片刻后,对方熄了烛火,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来,将未着一丝半缕的身体靠了上来。
师无我搂住人,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推开。
兴许是他们运气好,曲无弦前段时间找人在山上搭了几间小屋,暂住下来,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
山路陡折,小径居多,并不好走,二人一早弃了马车,步行上山。
息神秀近来没怎么下过地,更没好好穿过衣裳,才走了一会儿,面上已红起来,连原本冰冷的脸容也融开。
师无我担心与曲无弦见面时候出乱子,对方察觉了,凑过来亲了亲他唇角,道:“我没事。”
他很少说这种空话,也很少说谎,师无我稍松了口气,拉牢了他微有潮热的手。
到得地方,他将拜帖与诊金放在门边,道:“师无我请见曲神医。”
话音方落,门便开了。
师无我很早就听过曲无弦的名字,却是头回见他,不免多注意了些。
这位神医成名已久,年纪倒不大,三旬左右,与他相仿,也未蓄须。相貌古拙,算不得出众,许是走过的地方多,肤色微黑,精气神倒不错。
只是他身材过于瘦削,衣衫又宽大,双袖奇长,将两只手牢牢挡住了,若非知晓他双手完好,师无我几要怀疑他两手是否还在了。
他视线未在对方身上多留,轻声细语说明了来意。
息神秀站在旁边没多开口,除了初时看过曲无弦一眼,问过一句好,只专心瞧着友人。
曲无弦没露出恶意,却也没什么好意,冷冷淡淡,听后只道:“我才搬家,事正多着,你来帮把手。剩下的明日说。”
师无我道:“夜长梦多,我怕——”
曲无弦却道:“都这么久了,再拖会儿又如何?反正死不了人。”
23、
向他求医的人要交付百两黄金,息神秀空有宝兵,生活却清贫。师无我不缺钱财,但没到富有的程度,再有下次,是万万付不起的,即便心中急得很,也只得强压下去,免得恶了这位医者。
幸而对方也许算不上仁心仁术,眼力却有,既然如此说了,那息神秀再撑一会儿还是够的。
许是对师无我的识趣甚是满意,入夜前,曲无弦单独为息神秀抚了一曲。
师无我则躺在榻上,想,若曲无弦也帮不了神秀,那时又该怎么办?
这间屋子不仅小,还漏风,夜里天冷,烛火飘摇,与露宿野外不差多少。
师无我却希望这风再冷一些。
小半个时辰后,息神秀回来了。
师无我转头,见着好友的身影,胸膛内心脏怦怦跳动,愈发激烈,连平常算得能言善道的口舌也失了作用。
他借着月光,目光细细描摹过好友面孔,想,神秀现在可还受困情欲?
息神秀的脸微微泛红,但也许只是夜风的缘故。他双眸清如冰石,可除了泛上异色的时候,向来都是如此沉静。
师无我忽然便疑惑了。
直至息神秀在他身边躺下,他还是没回过神。
“阿师?”
师无我身体一震。被褥单薄,他明知好友不怕冷,仍不免担心,将一旁脱下的外衣加盖上去。
又问:“……曲神医的琴声有用吗?”
息神秀握住他手,反将衣服还了他:“有用,我好些了。”
师无我听得出他语气的细微差别,知晓他此时的确心平气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边人翻身抱住他。
“神秀?”
息神秀没有开口,被下悄悄摸到了他的手,伸出食指,与他的相勾。
他身上没那么热了,师无我反而觉得比原先更烫。屋里昏暗,他看不见对方神情,但那气息却很宁和,亲吻也比往常更温柔。
师无我忙道:“你不是说——”
息神秀道:“那又如何?”
师无我不想他会说这话,道:“之前我不好说,但你既已不受情欲所扰,我们便不该再做这事。”
息神秀却道:“为何?”
师无我道:“这不是朋友间该做的事。”
屋里安静下来,等了会儿,息神秀道:“那便不做朋友。”
师无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的不做朋友,到底是情谊两断,还是……
他强抑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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