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并不清楚罗英杰妻儿的名字,恰巧进度与秦堂那边汇合,发现罗启钧与他母亲蓝芝七年前就已经被申报死亡登记。再次困在胡同里,但魏展绝对相信,他一定还没死,甚至很有可能这才是背后真正搅弄风云的那个人。一个法律意义上已经完全消失的人,实际上正在他们望不到的地方享受复仇的快感。
秦堂报告完了要事,停顿片刻,终究提了,“雁弥在外面。”
魏展埋首在递交上来的利益冲突分析报告里,没有心情去应付小表妹,“不想见,你送她回去吧。”
秦堂颔首,早猜到是这结果,雁弥却已经冲了进来,一旦撒起泼几个壮汉都拦不住,可一看脸,早哭成了泪人儿,“大哥,我求你了,你让我见见魏寻哥。”
这副祈求的模样,任谁看了心里都揪着疼,可魏展不为所动,或者说,这种时候他不敢冒半点险,“你见了,会有更多人去见他。我看不透谁是好心谁是恶意。”
雁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言下之意,她也被划归在可能心存恶念的那堆人里。雁弥对这整件事背后绞缠的纠纷并不知情,因而她不太理解大哥这份已经猜忌过了头的谨慎,索性火气需要发泄,便不管不顾悉数喷了出来,“他落到这种境地全都是因为你!这些年你眼睁睁看他在家里受了那么多苦可你才是把他拖进地狱的那个人!”她扑上去捶打魏展,“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你这个恶魔法西斯□□者!”
魏展对她的指控无法反驳,面上显出疲累,“把她带出去。”
雁弥情绪太过激动,被秦堂抱走时还在哭闹。秦堂深嘶一口气,小姑娘的牙齿已经嵌进他皮肉,肇事者哑着声音,“全都是混蛋,你们全都是一伙的……”
吵闹声远去,太阳穴突突地跳,如果没有牵扯到魏寻而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那即使比这严峻十倍他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无力感。文件上的字一个个浮到眼前来,绕得他透不过气,直到震动传来,他突然醒神,他绝不能倒。
下属在天青县走访时意外从幸存者口中拼凑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郑舒雨,这位罪犯的妻子时常登门赔罪。起初逃不过被轰赶的结局,慢慢的,开始有人接受她丰厚的歉礼,当然,不是全部人,但无论对方态度如何她依然诚心前往。
调查出这个消息的人在电话那头试探着提醒,“魏总,夫人或许有线索。”
郑舒雨几乎不关注新闻,又与除魏寻外的亲友断了联系,对目前国内这边发生的事她明显还不知情,魏展没想去打扰她,他不想让这母子俩都担惊受怕,再者魏群安被父亲扔到矿区后从不把工作上的事带到家里来,郑舒雨想必给不出有用的信息。魏展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说白了,他没脸。忍不住自嘲,到了这个年纪脸皮倒薄了起来。
仍旧让人从罗启钧入手,他们不是天青县本地人,又住的县城高层公寓,邻居对其没什么深刻印象,只一位老太边回忆边比划,“那小伙子很高,俊得很。”俊的人多了去,只这点特征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家伙太精明,几拨人各处跑,拿到的照片或其他信息都极尽混淆之能事。
可又一想,他才是最初的受害人,倒推回去出事那阵儿,罗启钧大概刚参加工作不久,放假了回去过年,正巧碰见这档子事,从此家破人亡。
魏展现在没工夫去评判任何人,他只想把这背后的狐狸揪出来。天意弄人,滑溜得捉不住的游蛇之一此刻跑到了木鸣山,对魏寻而言,竟是没安全地方了。
第58章
阮玉的自行车丢在了山下,一路跑上来,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她是来找魏寻的,在门卫处被保安拦下,小赵对眼前这个面生且满脸焦急的女孩起了疑心,加之魏总早有叮嘱,因此阮玉和他周旋了许久。
她哭着哀求,“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求您帮我通知寻少爷。”
大概是真心的,都快要跪下了。小赵生了些怜悯,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大意。
监控被接进来时魏寻正在看御海旗下公司的实时股价变动,南山电影在半个交易日内大幅下跌9.86%,创成立以来除权后价格最低,被直逼跌停,午间紧急停牌。
引起暴跌的原因与传言各大银行等机构均要求其管理人抛售安城御海相关债券有关,巨大的舆情危机,御海集团发布严正声明,但依然对公司的股价带来不可估量的冲击,损失惨重。
魏寻恨自己此时的一无用处,能做什么,这个问题缠得他脑袋都快爆炸。
阮玉的身影就在这时候闯入视线,监控里的小姑娘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极了。魏寻万分讶异,他让小赵放人进来。小赵的确放了人,但他留了个心眼,通过秦助理将此事告知了魏总。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阮玉对魏寻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让他赶紧向大哥求救,她很慌乱,保镖在她身上毫不留情摸索可疑物品的行为加深了她叙述的艰难性。
魏寻对她仍然是亲切的,递给她一杯温水,一饮而尽,阮玉终于撸直了几分舌头,“那些……那些流出去的证据大多都是我录的……”
话里的意思魏寻是听懂了的,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父母和爷爷都死在泥石流里,只有我和哥哥因为去朋友家玩才逃过一劫……”
“你不是,有母亲吗?”
阮玉使劲摇头,“没有……没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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