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里与他对视一眼,见着那些,终于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上一次嚎啕大哭还是初次掉牙时,平时只有他将人欺负哭的份,傅灯前哪还看过他这样。他一时心神大乱,搂着怀中的小魔王不知所措,只好不停地抚他的背、亲他的脸,嘴里映着“兄长在”之类的软声软语。
自觉闯下大祸的傅雪里终于受不了他的柔情攻势,断断续续地自白:“呜呜呜——兄长——我——我的清白没啦!”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颤抖,还非要将衣襟拉开,把那块原本点着守宫砂的肌肤露给他看。
“兄长,”傅雪里揉着眼睛,眼泪越揉越多,“不要将我赶走……”
下一秒,他就被傅灯前紧紧地搂住了。
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傅雪里嘴巴一瘪,又要放声哭泣。可傅灯前的话犹如忽然吹起的这阵夜风,将他哭得发热的身体吹凉,将他心底的不安全都吹散了。
傅灯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兄长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将你赶走呢?”他凑到傅雪里的脖颈前,一边落下几个轻吻,一边低声道:“昨夜的事,雪里莫非都不记得了?”
得知自己不会被赶走,傅雪里安下心来。不过他先前哭得太厉害,整个身体都抖成筛子,脑子也还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傅灯前所言何事,只愕愕地“啊?”了一声。
傅灯前一看就知道他忘了,心中无奈,却是一点怒气都没——他爱傅雪里太深,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惹人怜爱。被哄好的人乖巧巧地坐在怀里不闹不哭,傅灯前松了口气,将他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车内四处都铺上了软垫,还有一方矮桌、放着傅雪里最爱的茶水果子。傅雪里乖乖坐好,见傅灯前将旁边叠好的一套衣物拿来,便主动地将自己的外衫解开,让傅灯前帮他换下湿透的、脏兮兮的衣物。
“兄长……”换上干净衣服的他张开手要人抱,还顺带着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傅灯前将他抱到怀里。他体温偏高,傅雪里一向喜欢钻他怀里。“下次出门,衣服要穿好。”马车已然走了起来,他搂着傅雪里的腰,生怕他摔了。
“哦。”傅雪里乖乖应了一声,靠在他胸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将手伸进傅灯前的衣服前,将交叠的领口扯了开来——那颗他看了千遍,本应该和他同一个位置的守宫砂,竟然也和他一样就这么没了。
他惊到一般地飞快收回手,混沌的脑子里猛然浮起一些模糊的记忆。
傅里脸红了。他偷偷看向傅灯前,后者正一脸平静、凝视着他。傅雪里小声道:“……兄长,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是。”傅灯前将他贴在颈上的几丝乱发拨开。
“……是我睡了兄长?”
“是。”
“所以我和兄长的守宫砂……”傅雪里说不下去了,他又委屈、又担心,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傅灯前:“兄长,我们不会被一起赶走吧?”
“不会。”傅灯前握住他冰冷的手,“傅家堡谁敢把你赶走?”
“可是你不是说失了守宫砂,就会被除名吗?”傅雪里糊涂了,委屈地指责他。
这话一听就是谎言,也只有单纯的傅雪里才会相信。傅灯前心中一跳,面不改色,手却握得更紧了,“有兄长在,不怕。兄长已是堡主,这不合时宜的族规,改掉也可。”
“是这样吗?”傅雪里疑惑地问了一句,见傅灯前点点头,生性单纯的他便也立即放下心中大石,不再去细想,而是高高兴兴地楼住了兄长的胳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娇气地将嘴巴一撅,开始事后算账,“害得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兄长,你要赔我。”
“原本要告诉你,可是回房你已经不在了。”傅灯前眸色一暗,“你将兄长吓坏,该怎么赔?”
他提前醒来,身边的人仍在安然睡着,便起身去膳房看看早点。没想到一回来,原本还安稳睡着的人竟不翼而飞。他又急又担忧,还以为傅雪里酒醒之后反悔,立即停下手中事务,亲自带人去找——
“我怎么知道……”傅雪里轻哼一声,鼓起脸,“我不管,都是兄长的错。”他眼巴巴地看着傅灯前,声音不知比与旁人说话要软和多少,“兄长——”他拖长了声音,“你都不知道雪里今天有多累。”
他将自己今天找人的事情统统告诉傅灯前,甚至还数着手指跟他说自己的怀疑对象。傅灯前原本耐着性子听他撒娇,可越到后面,他便越听不下去。
他明明就已经警告过那些人不要接近雪里,为何那些人却仍这么不识趣?!而且竟还有几人是他从未听过的……
傅灯前觉得很心焦。
守宫砂是傅家的传统,男女都有,可关于没了守宫砂就会被从族谱上除名一事,却是他编的——傅雪里从小就人见人爱,即使再怎么任性,也仍会有大把人将心捧到他面前任由他践踏。傅灯前生怕他的宝贝就这么被人偷走,因此从小就告诉他要洁身自好,不能随随便便被什么人骗走。
昨日生辰宴会,他在宴会上连续回绝了多门亲事,回头一看才发现傅雪里喝了不少酒,整个人已经醉醺醺的。他连忙将宴会遣散,吩咐下人送走宾客,自己则是将傅雪里带回房间。
然而一进房间里,发起酒疯的傅雪里便不让他走了。他比平日里更难缠、更任性一百倍,却也比平日更娇憨可爱,叫傅灯前又爱又怜,再也忍不住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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