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当年不曾与沈江城闹翻,说不定现在接受新婚贺礼的人就是他了。
「你怎么了?」沉江城忽然问道。
周乐言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没什么。」
「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去超市帮我买些东西。」沉江城说着便找出便条纸与笔,匆匆写了几样东西,不容拒绝地递给周乐言。周乐言也没有推托,在接过便条纸之后,拿了钥匙钱夹便出门了。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出门,但在这种情况下与沈江城独处也让他有些难熬,索性便选了出门。
这天晚上,沉江城的朋友来访,周乐言望着对方,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他想了又想才勉强回忆起来,几年前某次在街上与沈江城擦肩而过时,就是这个人走在沈江城身旁。可惜的是,对方显然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了,在礼貌的自我介绍过后还对他微微一笑,从外表风度举止各种角度而言都无懈可击。
「顾先生,你好。」周乐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与对方握手。
「你们已经同居了?」顾北林似乎有些讶异地望向沉江城。
「不,你误会了。」沉江城开口道,神情平静,「他是我的房客……兼朋友。」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谁留下来的。」顾北林目光意味深长,「阿韶前几天还在抱怨,不管怎么约你都不肯出来,整天只顾着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多想了。」沉江城语气淡然地道,「坐下,吃饭吧。」
对方与沈江城以一副相当熟稔的姿态交谈着,偏偏顾北林的男朋友又相当寡言,长相也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眉眼间有种年轻人特有的冷漠与锐气,当顾北林跟沉江城交谈时,他便靠在顾北林身旁自顾自地用手机上网,无形之中,只有周乐言一个人被冷落在一旁。
要是他能厚着脸皮依偎到沉江城身边,情况或许不会这么尴尬。他有些灰心,又悄悄瞥了沉江城一眼,偏偏对方却完全没有发现到他的目光。周乐言一时也别无办法,只能负气而沉默地吃着晚餐,就连盘中煎得酥香的油封鸡腿也引不起他的一丝食欲。
……真是糟糕透了。
早知道就应该回避这种场合,在这里孤独地望着他们相谈甚欢,还不如回客房睡觉呢。周乐言心底不无苦涩地想道。
等到送走顾北林与他的男友,已经是将近晚上九点的事情了。周乐言难以加入他们的话题,索性开了一瓶酒喝了起来,到了这时也已经差不多是半醉了,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醉意朦胧。
「沉江城……」
「嗯?」
「你真过分。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方答得平静,但这种平静却让周乐言心中的难受愈发高涨。
如果是过去,沉江城绝不可能这样对他,而周乐言也不能接受自己被晾在一旁这件事,然而现在他却做了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即使整个晚上沉江城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他也不曾立即转身离开,反而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与不耐烦,维持着有礼的举止,沉默地待在一旁。
周乐言一点都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对沈江城说过的话抱持着一点令人难堪的期待。现在的沉江城并不抗拒再与他成为朋友,而周乐言不愿意再次毁掉他们之间仅有的一切,亲手毁了彼此之间的友情,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已经相当足够了。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周乐言有些心灰意冷,「我该去睡了。」
「等等。」
沉江城突如其来地拉住了他的手。
「又怎么了。」周乐言有点不耐烦。
「今天晚上你表现得很好。」沉江城声调平稳,语气淡然,「即使我冷落你,即使我谈起你不明白的东西,你也没有转身离开,反而坐在那里,忍受着这一切。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并不容易。」
原来他是知道却还故意这么做的啊。周乐言朦朦胧胧地想道,心底又隐隐生出一丝自嘲。
「晚安。」脑海中一片昏沉,他只顾着说完这句话,便摇摇晃晃地试图起身。
「乐言……」
沉江城唤了一声,始终没有松开手,扣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热得异常。
周乐言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索性回头去吻沉江城,对方大概是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神色微怔,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予回应。一吻方毕,周乐言也懒得去看对方的神情,直接转身离开。
他没有去思考沉江城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去考虑沉江城想要怎么样,这一切之于他,什么都不是。虽然心中还有一点不想承认的期待,不过说到底那也不算什么,随时都可以抛下,反正过去十年都这样过来了,失去了沉江城,并不会让他活不下去。
「周乐言。」沉江城跟在他身后,踏入客房。
「还有什么事。」他摸了摸脸,皮肤滚烫,大概是酒精带来的效果,他抬起眼,望向一如以往面无表情的沉江城,低声笑着道:「想要做吗?」
沉江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他。周乐言分辨不出那种目光究竟代表什么意思,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或用渐趋迟钝的思维思考一番,沉江城已经低下身躯,附在他耳际,平平淡淡地道:「如果我说不想做呢?」
「那就算了。」周乐言答得毫不犹豫,「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他没意识到自己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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