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像是在监视别人的生活,有人存在的时候机械就该被代替了。楚子航稍微想了一下,没上楼去叫路明非。洗漱过后他去公园晨跑,然后去车库开车。一般小区只有车位,但是以直逼别墅生活品质的湾流汇把业主的心态摸的面面俱到,车库和车位分开出售了,而楚子航留在这个车库的“坐骑”就是那辆路明非看了就浑身冷汗的迈巴赫。他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发动了车,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楚子航把面包切好,热好牛奶,本来准备抹黄油和放芝士片的手停了一下,还是让路明非自己看着决定放不放吧。
其实楚子航非常会照顾人,而且是一个很称职的东道主,因为他从小就需要独立的干太多事情。但他一时间很难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的感觉,本来的一个东西由单份变成了双份,好像意义都不一样了,虽然大多数不一样并不是坏事,但这种改变让他很难适应,尤其对方是多年不见的路明非,再见面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但也说不清楚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往坏的方向变了。楚子航有时候觉得以前的路明非才是真实的,又有时候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像是一层层的拨开迷雾,最终还是只能看见他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影子。不过唯一很明显改变的一点是路明非能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了,是“调整”,而不是以前大多数人眼中的“没心没肺”。适当的流露出来一点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让别人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反之说出来的大多数就会显得很真实。只有在你会选择性隐藏,会伤心、会痛的时候才是个人,而人只相信人说的东西。
他站在那个被他当做实验室的房间敲了三下,里面没人回答。他又敲了三下,“醒了吗?”
还是没人回答。他靠在门边上,其实他知道在尼伯龙根计划执行后路明非的警惕性非常高,对危险的预知能力绝不输给他和恺撒,这样叫不可能醒不了。
他拿出手机给路明非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铃声在屋内响着,没人接。
楚子航推门进去,路明非保持着昨天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路明非。”楚子航站在床边叫了一声,没有反应。空调温度还没有高到不用盖被子就能睡着的程度,但路明非就穿了个短袖和七分裤,被子平铺直叙的掀开在一边。楚子航弯下腰想拍他一下,突然注意到了路明非小臂和脚踝处的疤,从脚踝蔓延到小腿,大大小小的无数个,小臂上一长道蜿蜒到脖子。这还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楚子航有点僵硬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停在了半途中。
尼伯龙根计划到底是什么,他有点恍惚,是制造杀戮的机器,还是代表人类的反击,这些凭什么都要让这个冬天夏天都会赖床的家伙承受,他其实只想吃饭睡觉打游戏而已,楚子航想,他无数次的在怀疑秘党的所作所为,但此时此刻的情绪是最强烈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龙血是命运赐给他们的“礼物”,不管把你当做杀戮的机器还是人类的反击你只有接受。但是作为一个人类,他突然对路明非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能起因是怜悯,但会发展成什么?直觉告诉他不应继续,因为那有违龙类杀伐果断的信念。
他把声音放轻了一点,“路明非?”
路明非动都没动一下。
楚子航终于伸手想把他拉起来,但却在碰到胳膊的一瞬间停住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这已经是具尸体了。
那具尸体也同样在一瞬间弹起,把楚子航快要碰到他的那条胳膊举离身侧,直接把他翻过来压在床上,另一条腿跨过他上半身,胳膊抵着他的颈动脉,如果再使一点劲就能把他的脖子压断。
龙王般的黄金瞳警告性的盯着楚子航的眼睛,但楚子航只看出来他有点迷茫。
好像是认出了是谁,他一下卸力砸在了这个倒霉的只是想叫他起床的人身上。楚子航不知道什么情况,硬是没躲开,被他砸了那么一下,路明非特别瘦,骨头直接砸骨头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结果这个衰仔不仅没大叫疼,还半梦半醒的说。
“我……肚子大概是饿了吧……”
“时间过得好慢……”
“现在怎么才一点啊……”
楚子航彻底不知所措了,路明非的动作明显是触碰性反击,如果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人碰到,估计比这个场景还可怕,所以这个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反击者说的这段话让他毫无头绪,因为一个凉成尸体的人开口说话本来就让人很惊悚了,这家伙竟然还起床的时候都会有龙血波动,要知道除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非战斗情况下无缘无故睁眼就是龙血波动的。
路明非全身上下凉透了,活下命来估计全靠他的宝血撑着。
“你怎么回事。”楚子航推了推他。
路明非努力想抬头,结果也没抬起来,特别小声的哼唧:“我不知道啊……”
“能起来吗?”
“不知道啊……”
楚子航心想这孩子别不是傻了,他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颈动脉,心跳几乎低到没有,应该是昏过去了,什么原因他还不确定,不过放在一般人身上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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