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倒吸冷气嘛他,英语才十九分,哪怕多给一分也行啊,上了二十也好看点。
谭以星郁闷的捶胸顿足,其实不是没有认真复习,而是把时间都挤在补理综的天坑了,奈何理综题目任性,他会的全没考,他蒙的都不对,这能有什么办法。
到家门口,谭以星借口想上厕所,一溜烟跑没影,谢明江停好车进屋,百惠从厨房探出头:“哦,先生回来了。”
谢明江憋半天,这会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他,顺手将领带一扯,好整以暇冲百惠道:“谭以星呢,叫过来。”
百惠走到洗手间门口望望,没有人,到谭以星房间门口敲门,发现他把房门锁死了:“阿星,先生叫你呢。”
谭以星靠在门板上仔细听外面动静,这会儿装模作样道:“哎呦,肚子好疼,我好像吃坏东西了,让我先睡会儿行嘛?”
开玩笑,谢明江那就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恨不得活剥了自己,成绩再差也知道读空气的好不好,这时候自己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哪敢到谢明江面前晃悠。
百惠诧异道:“真的嘛?阿星,今天我才到超市买的紫海胆,不吃不新鲜了,那你只能喝粥了。”
谭以星真是被她给气死,刚把门打开条小缝儿预备使几个眼色,谢明江大刀阔斧地就冲过来了,速度奇快,掰住门缝儿:“开开,哦,你还知道丢人呐。”
谭以星:“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这会儿我不舒服。”
谢明江顶着张凶神恶煞的脸:“你有个狗屁的不舒服,先出来!”
谭以星两只眼睛在门后面眨巴,谢明江单手,他双手:“你说话能不能讲点文明,说人就说人,非要狗屁过来狗屁过去的。”
那只手几乎瞬间提溜住他领子,拽出来,扯着他上二楼了,百惠在楼下听他俩脚步咚咚,嗙地关上门,紧接着一阵丁玲咣当,一个人单揍另一个人没这样的响动,想必是互殴,百惠吓的赶紧捂住耳朵。
晚饭时分,两人占据桌子两边相互对峙,气氛很不友好,谢明江腮帮子有轻微浮肿,拿着百惠给的冰袋,吃口饭简直满脸肌肉疼,没胃口了,筷子一撂,黑脸瞧谭以星。
谭以星头发根根倒竖,纵乱交错恨不得直戳天空,像一群信号不良的天线似的,只是下巴微红,但食欲不错,盘子里几颗黄澄澄的海胆刺身,夏天正是吃海胆的好季节,味道鲜甜,非常惹他垂青,吃的香喷喷。
感受到谢明江视线,抬头:“不吃啊,不吃给我。”
谢明江哼地一声,抬手比划了下,不屑道:“你脸有那么大。”
他情绪激动,动作之大那盘刺身都晃了晃,只是举动言语简直有些幼稚,令百惠都忍不住抬头扫了谢明江一眼。
谭以星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并未得到回应,也不尴尬,缩回去,本来考这点分儿确实很愧疚,但后来两个人怎么从互相丢书发展到在地毯上扭打谭以星也说不清楚,不过谢明江也不算吃亏,自己碰到桌腿的膝盖还真挺疼呢。
看完新闻,谢明江洗个澡就进屋了,谭以星也蹭过来,看他还拿着那叠卷子仔细看,钻进被子趴在他腿上:“好吧,我知道我错了,给你道歉,对不起,你就别看了。”
谢明江其实气已经消了点,特别是看谭以星这么老实趴着,像个宠物似的,也许是他平时太能惹事,太张牙舞爪了,这片刻的乖顺才显得这么珍贵,一把把捋他的头发:“也就亏得你高考还可以考日语。”
谭以星很满足地眯眯眼,又觉得有点美中不足,提意见:“谢明江,你是不是不想养我?干嘛我还得考大学。我们现在生活的挺好,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也没有捉襟见肘。”
“我现在还有半屁股的债,还叫没有捉襟见肘?”谢明江捏捏他耳垂,“不用你挣钱,但大学最好还是上,不上你干什么去,你能干什么,街头当浪人?”
谭以星贴着谢明江的腹肌,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谢明江搂住了他的肩膀,把试卷横到他眼前:“你看你这些字音你还出错,字音字形你现在还有问题。以后睡觉前念一篇课文给我,念错三个字以上就楼下睡去。”
“啊!”谭以星扬起张苦瓜脸,“能不能一个打击一个打击循序渐进,你想痛苦死我?”
最后没办法,还是拿来语文书,翻到《香菱学诗》:“来把,给你念念名着。”谭以星调动起兴致,突然很旖旎地说,“念得好了,过会儿睡觉,你要亲我的身体。正面儿,反面儿,特别是膝盖,今天碰得太疼了。”
“……”谢明江听他跟刷烧烤酱似的,还要求重点关照,
见谢明江没有表示反对,谭以星更有兴趣了,跃跃欲试:“好吧,那我就来了!要听什么版本的,带入角色的?活泼轻快的?舒缓——”
“你就正常念就行。”
这么难,还挺长,谢明江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了一句就被气个半死:“香菱见过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叉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中来。”
谢明江把书抽掉:“好了,睡吧,明天读课文生字都要标音,暑假给你报个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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