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我交给你。”
沈风逸连看都不需要看,手刚触到时,便知道了,那是护身符,是她出发前特意给宋瑞的护身护。
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死死握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自欺欺人地觉得,它还是热的,还带着它主人的体温,还有着它主人的气息。
“看样子,你这出兵的旨意是下定了。”
没有回答梅显的话,沈风逸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我以为,你至多不会放过宋瑞,却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于之泓可是跟了你靠近二十年的徒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时至今日,梅显仍旧保持着那副冷漠从容的姿态,“冷儿既然说了是意外走水,定然就是意外。”
“你认为朕会相信?意外走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头刚收到被请去西饶大营扣下不放,紧接着就接到走水烧死的消息,若这都能是巧合是意外,简直是滑稽透顶!”许是说得太急,沈风逸倏地一阵咳嗽,“想当初,宋瑞还一本正经告诉我万冷对于之泓有情,现在看来,都是做戏,只是做戏做到这个份上,这一局,我就算输给万冷,也不可厚非了,终究做不到他那般薄情寡义,心狠手辣!”
“逸儿……”
“住口!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朕!这天下唯一有这资格这样称呼朕的人已经被你们毁了,还毁得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你给朕滚,滚出去,不要让朕再看到你!”喊到后来,几乎是声嘶力竭。
梅显皱了皱眉,“你还是尽量平复情绪吧,否则毒走得也会更快的。”
“快又如何?宋瑞都没了,我拖着又有什么意义?早点离开这个阴冷灰败的人世,何尝不是种解脱?”
不愿让沈风逸继续这么激动下去,梅显难得的让了步,“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进宫来。”
“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
只是,这头梅显一离开,床上的沈风逸于瞬间恢复了平静,方才眸子中那种痛不欲生的神色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仿若方才那个癫狂的沈风逸,是另一个人一般。
“小冬子,进来伺候朕歇息,朕今日乏了,谁来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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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宋府内正因突然而至的噩耗而笼罩着一层悲痛,家丁们在宋明山的要求下,正在加紧布置灵堂,正在一群人虽已伤痛到无力思考却还要强忍着安排后事时,守门的家丁却突然来报,说宫里有位公公求见。
宋明山一时没转过弯来,这时候宫里派公公来是为哪般?虽心中不解,却还是赶紧将人请进了书房,自己也匆忙赶去。
一进书房,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公公所穿服饰,赫然是皇上身边的小冬子,“原来是冬公公,不知……”宋明山的话,在那人转过身来时,立时消了声,“臣参见皇上,不知是皇上深夜驾临……”
“好了,不说这些,朕之所以选这个时候这身打扮过来,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记好,今日来的,只是替皇上安抚忠臣家属的冬公公。”
“臣知晓了。”
“朕也就不兜圈子了,朕来只是告诉你,宋瑞应该还活着!莫司谷随信捎回的那个玉佩是个假的,朕想了几想,恐怕是他们那边有了什么变故,所以宋瑞决定将计就计,索性诈死,而莫司谷传的急报也应该是在宋瑞授意下写的。”
“这……皇上怎么就这般肯定?”
“历来军事急报,哪有稍回死人信物的?更何况,若不是宋瑞授意,我不认为莫统帅能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毕竟,在旁人看来,那只是一块简单的玉佩,还有,若真只是稍回身份象征物,又为何只有宋瑞的而没有于之泓的?所以,综合这些来看,这应该是宋瑞故意卖给我们的破绽,目的,是想要我们知道他无碍,但是却要配合着他,装作真的相信他已死。”
想想自己儿子那古灵精怪的脑子,这事还真像他能干得出来的,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可看着沈风逸信誓旦旦的样子,宋明山自然也愿意相信宋瑞还活着,“那皇上现在需要臣做些什么?”
“朕跟你说的这些,你只需自己知道,不可再府里其他人,后事该进行的照常进行。待会儿朕会以慰问之名再去趟于府,具体安排,朕会告知于大人,朕要你们两人配合朕,演好接下来的戏。”
“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担心,对方若觉得犬子与于贤侄已经故去,会不会下一个要除的便是安宁王府的世子?毕竟,若我三府都为丧子而痛,自然无人会再顾及这京中军防了。”
沈风逸也忍不住皱了没,对宋瑞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他能处理一切突发的变故,可对于沈云飞,他却是了解不多,更何况,沈云飞不同于另外两人,他是被自己派去直面何照然的,这一时间,他也不敢打包票,沈云飞会没有半分危险,“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眼下,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会逢凶化吉了。”
只不过,出乎几人猜测,十日后,他们仍没收到任何有关沈云飞的消息,却等来了何照然领着二十万大军回京,已经离京城不过一百多公里了。
而此时,皇宫里乱成了一团,沈风逸从那日接到宋瑞噩耗开始便卧床不起,除了梅显动武才能强制替其施针用药外,再没见过旁人。宋府、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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