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看到一个熟悉的白塔尖,吃惊地脱口而出:“你在h市?”
“对啊。”关千越的五官重新出现在屏幕里,他笑着说:“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楚泉像吃了一大口蜂蜜,齁得慌,又不忍心吐出来。他强忍着嘴角的笑意,问:“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这边有家分公司,关迟让我顺便去看看。”关千越嘴角一撇:“本来想去看看你爷爷奶奶的,怕他们打我。”
“不会的。”楚泉把那天他爷爷的话重复了一遍,关千越眼睛一亮,热情高涨,说下午就要去拜访老人,吓得楚泉连说几个“不要。”“过段时间吧,”他许诺:“到时候一起回去。”
“好吧。”关千越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片段,心疼的不得了:“我看到发布会的视频了,那些记者真可恶,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没有。”楚泉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是怕负面新闻。我只是……我当时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关千越沉默了一会,突然激动道:“怎么可能!”他深呼吸几次,放轻了声音:“我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所以出来冷静一下。就算你不打电话给我,我过几天也会回去的。”
楚泉鼻子一酸,侧过头用力眨了眨眼。
关千越咳了一声:“说到这个,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楚泉实话实说:“你妹妹来找过我。”
“我就知道是她!”关千越炸毛:“她最爱多管闲事,烦死了。以后这个妹妹不要了,送给你。”
楚泉早就看出这三兄妹表面互相嫌弃,其实感情好得很。他笑着答应:“好,送给我,别反悔啊。”
“才不会。”关千越飞快地说:“反正你也是我们家的人了。”
楚泉努努嘴,最后笑了:“你快点回来吧。”
“想我了吗?”关千越特别得意地挑了挑眉,轻轻点着屏幕上楚泉的嘴唇:“有礼物给我?”
楚泉没防备他突然来这一招,想了一会,用手指遮住手机的摄像头,凑到扬声器前小声说:“我穿那件衬衫。”
“真的?”楚泉总给人一种禁欲又冷淡的感觉,但此刻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勾得人心痒难耐。关千越无法看到他的表情,颇为遗憾地躺在床上,控诉道:“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啊,看得见吃不着,我都硬了。”
“别耍无赖。”楚泉松开手,对哭丧着脸的关千越说:“多大了啊关总。”
“没多大啊,我感觉我才十八。”关千越把手机放在两个枕头中间,侧过身躺着,屏幕中他的脸有点变形,但也可爱得傻气。
“关千越,”楚泉的口气稍微严肃了些:“我能问问你,那天之后……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吗?”这个问题,自楚泉知道真相以来就一直困扰着他,他害怕当初的不告而别,给关千越留下什么沉痛的打击。
“嗯?”关千越一怔,过去十年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最后他自动过滤了那些阴郁的日子,简单地总结道:“挺好的。”
楚泉暗中松了口气。其实这并不出人意料,因为他知道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关千越都能发现趣味,然后积极而快乐地生活。“那就好,”楚泉喃喃:“那就好。”
“对了,关迟说要收购赤海。到时候增资持股,让你当股东,”关千越皱着眉,脸上带着罕见的阴冷,漫不经心又冷漠无情地说:“路鸣和那个什么泽,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楚泉很快接口:“没必要。”看关千越要生气,他连忙解释:“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放心。给他们个教训就行,在他们身上浪费金钱和时间根本不值得。”
关千越上下嘴唇一碰,发出明显不满的“嗞”声:“你是不是还念着那个什么泽啊?”
楚泉听“那个什么泽”总觉得别扭,随口道:“人家有名字。”
“我不管!”关千越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蛮横地道:“不许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别再假装吃醋了行吗。”楚泉在心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关千越一秒破功,哈哈大笑:“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
楚泉哭笑不得:“那你下次提前打个招呼。”
两人闲聊了很久,谁也舍不得挂断。这几天都是这样,怎么都看不够说不够,大概就是热恋的感觉吧。楚泉浇花,关千越要看植物的长势,楚泉洗衣服,他要检查洗衣机功能是否正常,楚泉要洗澡,关千越还想看直播,不过楚泉没遂他的意。
挂断前,关千越一边恋恋不舍地视奸,一边问楚泉要邮箱地址,说有些东西要发给他。
楚泉洗完澡出来,发现邮箱里多了十封邮件。
那是fred写给周扬的,未能寄出的信。一年一封,里面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的生活近况,和一些有趣的小事。他进了哪所大学,参加了什么社团,哪节课的老师是个怪胎,楚泉边看边笑,最后不知怎么就哭了。
关千越说他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去那家被彻底废弃拆除了。前台的女士是个华裔,她和关千越熟悉之后,每次谈话都要夸夸她那个耶鲁法学院的儿子。可惜这位单身母亲没能等到儿子成为大律师,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这十年,有太多沉浮变迁,但是每封信的结尾,都是一句“我很想你”。
楚泉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少年时家庭的离散,或许就是为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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