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的心有点乱,往下翻到轻量级,毫不意外,他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这个排位是冉东辉用钱砸出来的,资源公关、利益交换,密集的媒体亮相和跨区赛,现在全国的搏击圈,没人不知道陈光的名字。
“哎,林森?”助理突然用胳膊顶陈光,指着手机屏,“操,他怎么降量级了!”
陈光愣了,死盯着那个名字,和他一样是轻量级,第五位。
“他什么意思,”助理立刻掏手机,要给俱乐部打电话,“妈的找不痛快吧他!”
陈光拉住他,哽着喉咙,一下没说出话来,别人不了解林森,他还不了解吗,那小子打死都不会和他争,他只是盲目地,想和他离得近些。
“不是,哥,”助理放下电话,背对着陪练那边,“林森什么能耐你知道,他是带着体重优势下来的,轻量级有他,你进全国赛就费劲!”
陈光垂着眼睛,低声问:“分组还没定吧?”这话把助理问愣了,接着,他又说,“给聂总打电话,决赛之前,我不想碰上林森。”
助理立刻明白了,点点头,到角落去办,陈光深吸一口气,转个身,茫然环顾着拳场,他待了十几年,拼搏了十几年,挣扎了十几年的地方,眼下看起来是那么无聊,他一直想要的、为之奋斗的,就是这些吗?有陪练、有助理、名字排在第一位,如果是,为什么他现在却这么空虚,空虚得心都痛了呢?
远处,助理挥了挥手,陈光看过去,那家伙得意地笑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一刻,陈光想逃,疯狂地想逃开这一切,回他们那个家,鼻青脸肿喝着冰镇啤酒的日子,那时他一无所有,只有实现不了的梦想,和奇迹般从天而降的s。
手机响,是冉东辉,他疲惫地接起来,那头却兴致勃勃:“宝贝打完了吧,明天晚上有揭幕酒会,穿漂亮点……”
陈光“嗯嗯”应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这么多天,他减重了自己都不知道,他明明就快升次中量级了……忽然,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子里炸开,像林森那样的人,这辈子不能跟他当爱人,给他当一次“婊子”也够了,真的,够了。
冲过澡,和团队开了几个小时的会,夜深了陈光才回家,路上特意绕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和一打啤酒,大半夜站在楼底下,他拉开易拉罐,一罐接一罐往嘴里灌,然后抽烟,烟屁股扔了一地,酒劲儿上来了,才走进单元门。
十几二十天没回家,摸了摸身上,没钥匙,他懊恼地磨蹭了半天,去敲门。本来以为等一会儿林森才能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刚一敲,门就开了,林森开着灯站在那儿,屋里放着电视,像是特地在等他。
“怎么又喝酒了,”他先是皱眉头,然后叹一口气,“明天揭幕,今天还把你喝成这样,他可真行。”
一听见他的声音,陈光的眼睛就发酸,忽忽悠悠的,故意靠着他、黏着他,拿额头去蹭他的肩膀:“老板……”
林森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给他脱衣服,听他这么叫,愣了一下,没说话。
“老板,”陈光又叫,装成认错人了的样子,一把拽掉林森的内裤,睫毛颤抖着,手心都汗湿了,“dr daddy!”
林森的脸僵着,有那么一瞬,怒气从他发红的眼眶蒸腾出来,但他绷着嘴角压下去:“他都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提内裤,被陈光缠着,干脆不提了踢到地上,架着他的腋窝,把他拖进屋,狠狠扔到床上。
陈光趁他去关灯,在被子里把内裤脱了,林森一上来,他就光溜溜地搂住他:“老板,我很棒的……”他喷着酒气,胡乱亲他的嘴,“你试试我,试了你就……”
“你他妈个醉鬼!”林森呼呼地喘,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推,陈光觉得自己根本不要脸,心怀鬼胎地干这种事儿,可是干了他才发现,他根本不会挑逗男人,除了焦急地朝林森张着腿,他完全无计可施。
“老板,你……你插进来,”他拼命夹着林森的腰,拿下头去对准他,要说林森一点没硬,那不可能,但他就是执拗地拒绝,拗得陈光都怕了,“我很软的,和女的一样!你直接操就……”
啪!林森给了他一嘴巴,漆黑的屋子里,听起来异常响亮,陈光仰在枕头上没声了,林森连忙趴上去,垫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他的脸:“我操,我手重了!”
陈光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醉死过去,林森渐渐放松下来,撑着枕头凝视他,小心翼翼的,拿拇指去蹭他的颧骨:“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找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旁边躺下来,“我降级……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偷偷亲着陈光的嘴角,他低声说,“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的世界那么大,我就是想……”他有些颤,“想让你看见我……别忘了。”
被子里,陈光的手攥起来,但林森没发现:“我哥……一直就挺厉害,买卖都是他自己干的,上学那阵他就帮我老姨搞生意,我和他比……真差远了。”
自嘲地笑笑,他接着说:“之前……我都想回乌克兰了,跟我妈卖r去,中东那边不是打仗吗,来钱特别快,等我有了自己的钱,也能像我哥那样,大大方方来找你……你说,我是不是个傻逼?”
停了一会儿,像是解释这个“傻逼”,他发狠地说:“我要是拿着钱回来找你,那他妈不跟他一样了吗!”
又停了一会儿,他像个折戟的战士,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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