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那东西的正是凯。
他只看到有一道光在闪烁,下意识地接住之后,低头一看,惊讶顿时浮现在脸上。
“这是,之前那只魔龙的龙鳞?”
“龙的逆鳞。”埃迪道,目光毫不留恋,丢过去之后就背过了身,只对傻望过来的几人敷衍地摆手:“习惯了,顺手拔下来之后才想起已经没用了,就送你玩儿吧。”
“习惯……吗?可拔龙鳞算是什么奇怪的习惯啊。”
凯肯定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收下这个礼物之后,把金色的龙鳞翻来翻去看了几遍,内心很是欣喜。
“唔,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抽了逆鳞啊,不过……”
梅林这时候也坐了过来,将凯得到的逆鳞拿在手中,视线投落在上面,没来由地显露出些许深意,嘴上却说着:“挺不错啊,凯,神种的逆鳞可是极其难得的材料,过几天给你重新锻一把剑。”
“好啦,既然这样,我就接过讲故事的任务,给你们讲一讲我亲眼看到的经过。”
“那就开始吧,正好也可以当做教材。所以,今天的,关于一个男人如何屠龙的,睡前故事——”
……
在漆黑的山谷里,篝火燃烧的光亮即使已经微弱了起来,但也足够显眼。
过去大半夜了,所谓的睡前故事,还没有讲完。
作为讲述者的魔术师口才极好,耐心更好,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竟还一点儿也不显累。
当然了,他这么兴致高昂,也有作为听众和学生的两个年轻人格外赔偿的缘故在内。
虽然一开始说的是,要将埃迪屠龙的过程无比详细的讲一遍。
但是,梅林把步骤打乱了一下,还额外加入了自己需要补充的内容。
“阿尔托莉雅,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太冲动了,面对跟自己有着绝对差距的强大敌人,一昧想着打倒对方是不行的,越是觉得艰难,越要细心地观察它的弱点。”
“凯,你的性格很好,比阿尔托莉雅稳重多了,在战斗中把握住的时机也不错。但!是!你也有没改过来的老毛病,不要老是顾着阿尔托莉雅,你要多信任她一点,她不至于那么没用,在你没关注的几秒钟里就受伤的。”
絮絮叨叨,还真是絮絮叨叨。
在讲故事之前,他就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着这两个还不成熟的骑士说教。
只提一句都不行,进入说教模式后,似是时常挂着笑呵呵表情的魔术师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独属于老师的威严自然也展露于表面。
从赶到后,观察到的每一个细节开始说起,无一遗漏地把两人犯下的种种毛病全都提出来说了一遍。当然,也提了一点优点……
就那么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阿尔托莉雅和凯大概是已经被这样说教习惯了,没有半分不适应。只是在听着听着的时候,偶尔打一个小小的哈欠。
“好的,梅林老师,我都……唔,小小声,你真的越来越啰嗦啦。”
“嗯?哼?我听得到哦。”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火光着实有些亮眼了。
据说早早地抛下他们自个儿睡觉去的男人躺在高高的树枝间,表面上是远离了下方的喧嚣,可实际上,就算只有一点儿杂音,也依旧能够清晰地传到耳中。
埃迪还是对他们的话题没多少兴趣,但是,他睡不着,在高处躺着的时候闭着眼,那噪音便止不住地钻进脑子里。
底下的人喋喋不休了多久,他就闭着眼睛半被迫地听了多久。对于阿尔托莉雅等人的了解,也就无可奈何地增添了不少。
他们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骑士和魔术师,在外历练了一年多,也不只是为了单纯地提升实力。
为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还有,拯救者?——而做事先的漫长准备。
不明白,也不想掺和,总觉得非常麻烦。
他听了这么半天,只对一件事稍稍有点在意。
这几个人的所有行动,似乎,一切都建立在“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一定会成为王”的基础上。
他看不顺眼的魔术师便作为引导者的身份存在,连阿尔托莉雅自己,也完全默认了这个观点,并将这个还远远未到来的结果作为自己不断努力的目标。
——所以说,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啊。
躺在树上的男人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面容上似是掠过了一丝不满。
随着时间流逝,从下方传来的交谈声慢慢地变得更低了。
结束了比重最大的指点环节,梅林接着才将少年少女们期待已久的“故事”娓娓道来。
然而。
“嗯,不得不说,只用了一秒就征服你们的这位银发勇者,身手很是了得啊。哦哦哦,过程……”
“虽然就亲眼所见的人而言,过程确实很精彩,但如果要说出来——除了血就是血就是血,好像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欸?什么?就这样?没有然后了?好失望!!!”
“哎呀失望也没办法,好了,熬夜就到此为止,小朋友们该去睡觉了。”
从长长的惊疑声中,就可以听出不敢相信“过程”就这样被一句话带过的少年少女们有多么落寞,等到吊足了胃口又残忍打破幻想的梅林老师再驱赶他们睡觉,那不满的情绪再度攀上高峰。
然而,抗议没办法。
梅林老师在某些时刻总会格外专制独裁,一边笑眯眯一边不容抗拒。
两个不甘心的“小朋友”只有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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