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一日,他便有了软肋在身。在他心里,权势比你更重要,否则怎会在我将你带走后不管不顾,他明知我喜欢你,一定会同你上床;他明明已经计划周全,为什么我一放你出来就让你知道何寄凡和那批货被横昆劫走,让你落到横昆的手上?我就是要让你看到,是他亲手推开你,他配不上你!”
邹哲说了这番话,定定的看着严黎,目光那样坚定,无惧无畏。
严黎闻言不由笑出声来:“你说得再对不过,我从你那里逃走,与他们联系上,竟无一人告诉我知婆婆病重,只说何寄凡与那批军火遭横昆劫持,我自然心急如焚。他的性格我是知道的,绝不肯受人威胁,怕是要以自身为饵,然后将他们一举全歼。何寄凡和红堂早有勾结,此事凶险万分,我只是舍不得让他受苦,若我不上那条船,他便会上。那个时候,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他伤一肤一发。”
他的笑容发苦,润泽的唇瓣都微微颤动起来:“谁知道,船上的那批军火竟然都是假的!我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能占一席之地,却不料连一批军火也比不上,他就该是天生的龙头。”
邹哲看着他减失血色的脸,嘴唇张合几次,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握住严黎的手。
“我上了横昆的船,其实心里怕得很。”严黎任他握着,看进他的眼里,“后来周平海出来,我就知道这条命恐怕将要不保,他果然没让我失望,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我,四号海洛因——白雪公主,冰雪女王,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两位美人啦。”
他的尾音轻快,似乎很是愉悦,逐渐空茫的双眼却让邹哲心痛如绞。
“也要多谢他给了我最好的毒品,不然后来横昆让我给他kǒu_jiāo,我可忍不下来。”严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似哭似笑,“他还想上我,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把他那玩意儿咬了半截,后来何寄安捉到他,就把剩下的半截也碾成一团肉泥,实在痛快。”
邹哲只觉浑身冰冷,气力尽失,严黎俊朗的脸上笑容依旧,却是那么不真实,似乎虽然都会消失。他的手从严黎手臂上滑落,无力的垂到他腿上,用尽全身的力量,他还是无法支持,身体顺着沙发下滑,双膝落地,抱着严黎的腰,想要用力,却无论如何提不起力气。
“你怕什么?”严黎垂下眼睛,把邹哲的头按在怀中,一手抚着他的后背,一手插进他发间轻轻摩挲,“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最痛苦也就那一个多钟头。”
邹哲十指抓紧严黎后背,用尽残余的力量,他想说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放你走,我不该明知你要受罪却仍让你回去,却觉再无面目与严黎相对。
“到底是个孩子。”严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看见邹哲眼里一片晶莹时却愣住,“你当真哭了……”
邹哲哭起来的样子亦是俊美逼人,像是在镜子前面练了无数次一样,眼泪在眼眶中转了数圈,激起一片涟漪,才一滴一滴滑落,无声的,连眼角都不曾红。
老人曾说过,这般的哭法最伤身。
严黎被他的泪颜蛊惑,着魔一样俯身,伸出舌尖接住一滴泪珠。淡淡的咸涩味道在口腔中慢慢晕开,他竟舍不得就这样咽下去,于是在邹哲脸上轻吻,将那些苦涩的液体一一吻去。
真是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是,第一个为了自己而哭的人。
严黎的脸被一双颤抖的手扶住,指尖轻轻点在皮肤上,邹哲冰凉却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温热的舌尖稍微探出轻触一下严黎的就收了回去,然后保持这种紧密相连的姿势。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精致的雕像,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和贴在脸上滚烫的掌心,严黎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又没有怪你,你难过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严黎见邹哲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只能将他的头拉远,依旧揽进自己怀里抱住,笑着说。
“你应该怪我,我说何寄安自私,其实我也一样自私。我想让你看清他,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你,得到你的爱,我明知你会因此受伤……”邹哲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在哽咽。
严黎相信他这次没有演戏,于是笑起来:“我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那个时候,就算你站在我面前,一件一件把事情和盘托出,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你无须自责,你只是……”他歪着头想了一个不那么露骨的措辞,“用了一种更加具有杀伤力的办法,而我应该因此多谢你。”
邹哲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笑得十分温和的严黎。
“怎么了,难道我在你心里那么愚蠢,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迁怒他人?”严黎笑容更深,“我只是爱错一个人,信错一个人,因为欺骗而得来的感情,我不需要。”
邹哲终于能够再度发声,几不可闻的问:“我也骗了你,你还要我吗?”
这次严黎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眼前既期待又惶恐不安的邹哲,思索良久才道:“你骗我是为了让我清醒,何寄安则是为了蒙蔽我的视听,让我从此活在他制造的谎言中,这两者的区别,我还分得清。况且,我差点杀了你,虽然你只是想赌一把,但毕竟因此受了伤,所以我们两清了,互不相欠。”
邹哲听到“互不相欠”那几个字时,还环在严黎腰上的手臂猛然用力,几乎要将他生生揉碎。
严黎忍住这甜蜜的疼痛,用一手抚弄着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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