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现在在随江,到我父母家门口了,还没进去。”话音刚落,便吹来一阵阴冷的南风,这风渗进骨头缝里,冷得穿着冲锋衣的白贺炜打了个哆嗦,顺口说了句:“可真冷。”
郑亦听见了,赶紧说:“那你快进去吧。”白贺炜刚想挂电话,他又说:“学长,我想你了。”
“嗯,我就去了,到时候让你见个够。”
郑亦傻笑起来,白贺炜都能想到他那副傻样子。
父亲的身体看似一天天好了起来,可是大病之后怎么都不如以前那般精神矍铄,再加上繁忙的工作,也让他无暇再分出些心思来关注自己,白贺炜乐得清闲,每次打电话多数都在嘱咐他别太劳累注意身体。
白贺炜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家,眼见父亲的白发都快把黑发的地盘侵占没了,父亲还笑着说:“太忙了,没空染。”白贺炜也从邢长青嘴里听说些随江官场上的纷争,他清楚,其实身体上的劳累并不会让人衰老得这么快,实际上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压力。看见这样的父亲,他觉得特别心疼,更得隐瞒好他和郑亦再次走到一起这件事了,但他也知道,父亲如果想要知道,根本不需要他讲,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就像以前那两次一样。
好在在白贺炜住得这一宿,白子峰并没有提及此事,只是跟他随意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天他此次回来的目的是在随江挑几个乡镇检查。
第二天一早,白贺炜便跟父母告别了,早饭是在一起吃的,还是母亲说:“你爸说可能再干个一年半载的就想退二线了,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白贺炜显然是吃惊的,他实在无法相信强硬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会萌生退意。
父亲冷冰冰的白了母亲一眼,说:“你跟贺炜说这些干什么?”
“你还担心对他事业有影响?贺炜现在有自己路了,也不受你摆布了,我看他挺开心的。你劳碌了一辈子,休息一下也不丢人。”母亲抢白道。
父亲吹胡子瞪眼的愣是没说出话来,白贺炜倒是在一旁捡了个笑话看。其实很久没看见父母拌嘴了,可能以前他们并没有什么时间,这偶尔不伤和气的小吵小闹倒让家里更多了些烟火气,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了。
郑亦原本以为白贺炜是会在第二天跟着领导们一起来的,他下班没急着回家,在镇里吃了晚饭就看大家打扑克,这一直都是常春镇防火期间的固定娱乐节目,三五成群的有三、四伙那么多,小房间里烟熏火燎、吵吵嚷嚷的,以前郑亦觉着吵觉着乱影响他休息,估计是心境变了,现在看起来却特有意思。郑亦并不上场,也没这个瘾,围观就是图个乐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手机骤然响起,在喧闹的屋子里并没有惹起什么波澜,他看电话是白贺炜打给他的,便揣着手机躲回到黑黢黢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接了起来,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你在哪儿呢?”白贺炜问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好的态度,语气有点冷。
“单位啊。”郑亦站在窗口,看外面一望无际的黑夜。乡村的夜晚特别寂寥,他不愿意回家的主要原因也是家里太冷清。
“怎么没回家?”
“啊……这不防火期嘛……”郑亦随口扯了个借口。
白贺炜喘着粗气,像是刚做完运动,“我不是说让你洗干净等我回来的吗?”
“哎?”郑亦发出疑问,大脑快速旋转,是白贺炜来了?
“等你十分钟,你不回来我可就走了。”
郑亦举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赶紧说:“哎哎哎,学长,你别走,等我,等我,马上!”郑亦也不管其他的了,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疯了一样就往外面冲。下楼的时候撞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李大为,李大为还纳闷的说:“这家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郑亦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这辆破车竟然在这个时候趴窝了,拧了半天钥匙说什么都打不着火,他干脆放弃,从车上下来,一路狂奔,终于在规定时间之内冲上了楼,幽暗的楼道灯光下,俊朗帅气的白贺炜掐着腰居高临下嘴角含笑地看着他,郑亦双手杵在膝盖上喘了好久才匀了气,他就这样仰头看白贺炜,而白贺炜也那样俯视他,两个人眼神交流了片刻,郑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最后一层楼,扑到了白贺炜怀里。
心脏跳得几乎冲破了喉咙,那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包裹着他,他搂着白贺炜的脖子,很久都不愿意分开。要不是白贺炜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对门的大姐才回来,别被人家看见了。”郑亦是还不愿意松开的。
进到屋子里,郑亦就像条久久见不到主人的大狗,又亲又舔^弄了白贺炜一脸的口水。白贺炜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扯着郑亦的脸说:“你莫不是狗蛋成了精?”
郑亦不好意思的笑,又去搂白贺炜,白贺炜灵巧地躲开了,去到厨房找水壶,“进门连水都不给喝,还得自己烧。”
郑亦狗腿子附身,赶紧给白贺炜烧水,“学长,我还以为你明天跟着你们领导一起来呢。”
“今天都三号了,灵泉是最后一站,明天就回张州了,单位还有不少事儿呢。”
“哎?”郑亦吃惊地看着白贺炜,“我以为你能在灵泉待上两天呢。”
白贺炜点了根烟,“五号当天省电视台要去厅里采访,我们得回去准备,而且一直在外面也不行,我们主任都已经先回去了,现在就剩我和邢主任了,明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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