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宿命的对手般势要争个高低。
“那天,我对她说,你的心,不能乱。你乱了,就会让另外一个人也失去敏锐,所以,你绝对不能乱。”
“她没有回答你吗?”丰华阑知道宗正瀚说的是君沐华,也知道君沐华的心在那时为何会烦乱。因为,从那时起,他的心也一直处于烦乱不定之中。但这一点,丰华阑并不希望任何人看出来。更何况,宗正瀚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而在临渊,谁都知道宗正瀚并不是话多的人。相反,他向来惜字如金。今天,他却不停地提起君沐华,不停地说起她的烦乱——宗正瀚实在也太反常了。
“或者,你也并非在意她的回答?”
“或者,更在意她的回答的人其实是你。比起我,当然是你更想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更想听到她亲口说出她的想法。”
不过,这些话,宗正瀚并没有说出来。看着那个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宗正瀚只希望,一切都还没有真正地尘埃落定,丰华阑此去也还来得及。他真的不希望从此失去真正的唯一的对手。所以,君沐华,你一定要坚持,也一定要挺住!
——
“表哥!”
宁照惊讶于丰华阑的突然出现,几乎失态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呢?”丰华阑眼神匆匆地搜寻着圆台,圆台上那朵由鲜血浇灌出的妖娆之花几乎只一眼便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她被一个墨衫人带走了。”这句话,宁照说得格外轻,也格外低。她不敢看向丰华阑,也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因为她觉得那双眼看似平静的眼中所射出的光芒会让她根本不敢说出这句话。
“她被带去哪儿呢?”
头顶的目光仿佛如凌迟的刀刃,又仿佛如压迫的重鼎,宁照不敢抬起自己的头,也不敢去揣度丰华阑接下来会做什么,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表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丰华阑越过宁照,直接走向水晶圆台。他没有看几乎是趴伏在桥上的沉茗,也没有看一脸沉默的齐夬和白泱。也许,这一刻,对于丰华阑来说,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对峙与博弈,君沐华曾经在这里做出了什么决定,君沐华曾经在这里做了什么……这些根本都不重要。丰华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只有君沐华的去处。因此,在丰华阑即将从桥上踏入圆台时,丰华阑果断地转过了身。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找到她。所以,他再也不能耽搁,哪怕一分一秒。
“站住!”
这一声猝不及防的厉喝来自于半空中,来自于沉沅。
沉沅从淡淡光晕中现身,直接落到丰华阑身前,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师父,你能告诉我她到底去哪儿了吗?”
丰华阑看着沉沅,双眼依旧平静,脸上却面无表情。
“你还想去找她?你觉得,你还能找得到她吗?”
沉沅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他希望,丰华阑不要再执迷。
丰华阑看懂了沉沅的眼神,但却静静地问道:“师父认为我不能吗?”
“不能。”沉沅答得几乎毫无疑义。
“可我觉得,这一次,师父错了。”
“那你能确定你就一定是对的吗?你就一定能找到她吗?”带走君沐华的人可是墨诔,你能确定从他手中抢过她吗?
丰华阑摇摇头,却只是道:“现在,我无法回答师父您的这个问题。”
“你不确定!你也没有把握!”沉沅终究还是了解丰华阑的。他知道丰华阑此时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慌,也是从未有过的乱,这对于丰华阑来说,几乎极其罕见。然而,丰华阑现在还能这样平静地跟他说话,那说明,他的确已经有了打算,而且没有人能够拦住他。只是,他也是不确定的。因为带走她的那个人是墨诔。
“那又如何?师父!”
只有沉沅才真正明白丰华阑最后说出的“师父”两个字真正的含义,沉沅无法让丰华阑死心,也无法让丰华阑回头,所以,沉沅能做的便只有让丰华阑离开。沉沅无限怅惘也无限失望地长长叹了叹,“是啊,那又如何!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
“父亲……”
不过几个时辰,沉茗的声音几乎已经哑得完全不像他的声音了。他抬起头,看着渐渐远离的丰华阑,看着执着地目送丰华阑远去的沉沅,突然慢慢地站起身,低声微笑道:“父亲,您失望了,是吧?所有人都失望了,是吧?始终阁里根本没有什么秘术,有的只是‘虚妄’是吧?哈哈哈……”沉茗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无所顾忌,越来越高昂。
所有人都明白沉茗在笑什么,但是,却又不完全明白沉茗在笑什么。
沉茗在笑世人的执迷吗?
或许是。
沉茗在笑世人的用心吗?
也或许是。
沉茗在笑世人的疯狂吗?
或许也有。
沉茗到底真正在笑什么呢?
没有人能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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