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犹豫:“或许还有个办法。”
“什么?”阿尔托莉娅眼睛一亮,犹如濒死的人看到最后一线希望。
“如果兰斯洛特愿意背负所有的骂名,去劫走桂妮薇雅的话,他俩都可以活下去。但是他们必须丢弃自己的名字隐姓埋名,下半生都生活在颠沛流离中。”这对一名高傲的骑士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吧。言白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他知道同样身为一名其实的阿尔托莉娅是懂得。
果然她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这对兰斯洛特卿来说太残忍了。”
“可是让他用他爱人的死亡换来他的苟活,对他也很残忍。”言白有些倦怠,他想起薇薇安便告诉阿尔托莉娅自己要送她回国的决定。
阿尔托莉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告诉他她会询问兰斯洛特,让他自己做决定。如果他愿意背负骂名,她会和高文一起谋划好一切。言白点点头,给予她最后的忠告:“王后行刑当天不要安排任何一名圆桌骑士看守刑场,无论他们是否知情。”阿尔托莉娅虽不解,但还是答应了。
于是言白便护送薇薇安上路,临走前他想了想还是把装有莫德瑞德血液的水晶瓶带上。莫德瑞德现在已经15岁了,今年刚进入圆桌骑士团,除去明面上他国王侄子的身份,他本身也是剑术高超,虽然距离言白曾经看见预言中他杀死阿尔托莉娅的年纪还有所差距,但有备无患,至少就他所了解的,莫德瑞德和阿尔托莉娅的感情并不融洽,而同时莫德瑞德和王后以及王后身边的人感情都很好。
坐在马背上,回头看着白城逐渐远去,言白心中充满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王城除了阿尔托莉娅留守外还有高文等人,尤其是高文,相信在发生了王后的事情之后,他再也不敢随便纵容吾王的任性了。所以应该没问题才对。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座古典美丽的都城了。
考虑到薇薇安的身体,言白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并不快。说是一行人,其实除了言白也就只有薇薇安和她的两名侍女以及一名马车夫,毕竟有言白在,路上的任何危险都会化为无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注意,言白连自己的随从都没带,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月才将将走完一半的路程。
这天晚上,他们来到一片橡树林,在一棵树心中空的老橡树前停车扎营。连日的奔波多少还是影响了薇薇安,她再次把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下饭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言白靠坐在橡树下,看着两个侍女连忙用水给薇薇安漱口,又遵循她的命令扶她下马车休息。
薇薇安被搀扶着走到言白旁边,同样靠着橡树坐下,侍女们又去忙其他事情,而马车夫去附近的溪水边打水,一时间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火堆,只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和树枝燃烧的噼啪声。过了好一会儿,薇薇安才轻轻说:“是我的错觉吗,梅林法师你好像突然讨厌我了?”
言白盯着跃动的火焰:“没有。”
薇薇安似乎轻笑了一声:“还说没有,我又不是傻瓜,这么冷淡我还是能感受得出来的。我只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吗……”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音调里有些委屈。
言白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决定结束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薇薇安看上去一点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之前言白总是避免看她的脸,怕自己的目光泄露自己的感情,此时他决定做最后的了断干脆看个痛快时,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薇薇安,学黑巫术会对容貌也有影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是一点没变,但和常人比起来,她衰老的速度实在缓慢得不正常。
“是啊,你也发现了。”薇薇安摸摸自己的脸,笑了笑,“因为这个原因,宫廷里一些人私底下喊我为魔女呢,梅林你大概不知道。”
“我以为这个称号是因为你跟我学习了魔法的原因。”言白慢吞吞地说。
“当然不是了。”薇薇安哑然失笑,“能跟你学习魔法很多人羡慕还来不及。哈哈不过你这么理解说不定也正确呢,她们嫉妒我能向您学习魔法。”
“魔法的确让人着迷。”言白点点头,这么说道。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还好这次尴尬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原因是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从天上落下,落到了言白一侧肩膀上。薇薇安认出这是他用来传递消息的鸟,好奇地问:“有什么好消息吗?”
没想到老法师听乌鸦叫了几声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向来冰冷如石头的脸变得更加冰冷坚硬,犹如冰冻了般,一字一句道:“摩根叛乱了。”
“什么!”薇薇安惊叫,“怎么会?摩根公主不是已经被流放了吗?”
“两周前她就被莫德瑞德秘密接到了王城,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两竟然还有联系。”言白的大脑快速转动起来,一定在王城,不宫廷内有人帮助他们联络,不然不可能。莫德瑞德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说服的人,摩根必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他有联系了,说不定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亚瑟王和摩根的私生子了,不然他怎么会以亚瑟王名誉有损不再适合作国王的理由叛乱。而且他现在才知道,兰斯洛特劫走桂妮薇雅王后倒是成功了,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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