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跟着鹤丸进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答应了什么。
明明是鹤丸的错,是他非要在宗三面前把关系揭破了说才导致的这一系列问题,结果这样一质问就变作是自己受到委屈。鹤丸向来喜欢玩争分夺秒顺杆子往上爬,于是果断在人想明白之前就把想要的都哄到了手。
宗三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冷静,想到之前态度不好,犹豫着前去看看兄长。
事已至此凭着江雪的顽固是没法再改变的,他也只能勉强自己去接受。先到短刀那边看过小夜,意外的是这次小夜比起他来要镇定的多,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连简单粗暴一向一言不合就能直接抄刀子上的幼弟都这么淡定,宗三不禁想是否是自己反应过度?可兄长跟鹤丸国永……摆明了是被哄骗的吧!
结果一到江雪院子,抬头看就见屋里已经大变了样子。倒不是说原本的摆设有什么改变,而是……增添了那么多不该出现的东西是怎么回事!鹤丸国永你是打算赖着不走了是么!
罪魁祸首坐在外厅喝茶,手里装模作样拿了本书。
瞥过来的眼神很淡,明明看不出任何挑衅的意味,宗三还是大脑发胀怒火爆表。猛地回头一看,兄长站在门口,略微担忧地注视着他,显然是怕他跟鹤丸再打起来——之前那一次,宗三可以信心满满地说兄长显然是担忧自己的想法更甚的,可现在,光凭着这一眼注视,他竟然分辨不出情绪的偏向性。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鹤丸又哄骗了兄长什么!
宗三知道自己该沉住气,跟兄长好好谈谈——至少得弄明白这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吧!可是……就冲着这反客为主的嚣张样,能谈下去么!他连坐都坐不住!!
实在忍不下去,眼不见为净。扭头就想走,迈出几步后想起来兄长无辜啊,这一走,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再看不惯鹤丸,也不舍得兄长皱个眉啊……扭过头,江雪立那茫然望着他。
……鹤丸你个活该被碎刀的!这样的人你怎么舍得骗!!
气势汹汹回过去,狠狠瞪了某人一眼,一把抓住江雪的手就把他拖了出去。江雪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正望见鹤丸对着他笑了笑,没有任何意味,心却一下子定了下来。
刚拖到院门口就正撞见前来探望的石切丸。
“这是……怎么回事?”温和的大太刀瞧着架势有些讶异。
宗三好歹给他点面子,脸上绷紧的表情略微松缓:“与兄长聊聊……两个人。”
“哦,是,是,”石切丸稍许尴尬,但还是温和道,“是该好好谈谈,那我……”
“请稍等!”江雪还没说话,宗三急着跟兄长了解情况,与石切丸说了声就赶忙拖着人继续走了。
主人家不在,石切丸原本想先离开,过后再来拜访,但“稍等”两个字出口,他也不好就这么走,索性也没什么事,进院子等会儿。哪知才进去,就望见白衣的太刀站在窗口笑眯眯望着自己。
石切丸看看他,又回身看看门口,懵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又露出笑意:“你啊,就不能不玩火么。”
“就这一次了。”鹤丸国永温柔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10.9
鹤爷狂霸酷拽帅,玩心机刁刁的。
唔,离正文结尾真的不远啦,先打个预防针。
☆、肆贰
本丸有种诡异的平静。
鹤丸与江雪的事儿……大概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且看宗三这么多日来还是阴沉着脸的可怕模样,以及主将自行过渡到伤春悲秋模式时不时就迎fēng_liú泪的姿态,隐约着就可以脑补出整幕戏码。倒也没有明面上谈论的,彼此顶多心照不宣,却不会将好奇表现的太露骨。
众刀剑中最年轻的付丧神都可以说是古董了,见多识广因而对于人情世故就算不通也总是懂点的。虽说相互间的关系亲近有之,疏离也有之,彼此更是心性不一,但对于别人隐秘的私事,自是清楚不好多议的。而且目前境况还不明,同僚们顶多站远远的观望观望,事情没尘埃落定前都不会特意找存在感,更不会跑到宗三与小夜面前询问。
大太刀的茶话会倒是照开不误,这是个眼光犀利口风死紧的群体,也算是本丸最先意识到江雪与鹤丸之间关系不一般的几位,然后就此一剖析先不爽了个次郎,随即莺丸也微微皱起眉——作为本丸最爱喝茶的刀,莺丸混进这茶话会也很久了——次郎毫不犹豫偏向江雪不难猜测,莺丸与鹤丸交情够久,竟然也觉得不太好?
江雪性子僻静不善言辞,本丸交好的刀不多,大多点头之交,鹤丸却自来熟,跟谁都闹过,别说脸熟了,跟他没交情的都少,但论起受信任程度,江雪就比鹤丸要高上太多了。事实上现在这事掀开来看,绝大部分人都是站在江雪那头的,纷纷拿怀疑的眼光看待那把专职爱好吓人的太刀。估计脑中一半是“怎么拐骗的”,另一半就是“活该被宗三揍”。
石切丸都不由失笑,鹤丸平素里该是有多荒唐啊,性子够深入人心,才叫人觉得这事不靠谱。太郎向来不露山水,没什么表示。出乎意料,萤丸竟是与自己一样持肯定态度的,视线望过去,外表矮小但性子格外持稳的大太刀笑了笑,说:“因为我亲眼见过啊。”
是啊,亲眼见着那把擅长伪装心机深沉的太刀眼中最真实的温情,才会对这份爱恋毫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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