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易川年岁不小,还有不到一年便是告老还乡的年纪,近年来很少在朝堂上说些什么,寥寥几句也是关于修撰书籍之类,实在想不到他居然会帮自己说话。
又瞥见朝中几人的神色,鞠婧祎似是想到什么,眸中的冷硬微微软了些,但也多了不少担忧。
欧阳师看时机差不多,便皱眉出声道,“那就按季丞相所说,罚俸一年,停职三月。”
其实季兴辰所说的责罚条件不止如此,他虽是步步紧逼,但也知道适时停手的道理,立刻跪下道,“臣遵旨。”
一旁内监看着皇上脸色及时出声,“无事退朝”
“父亲。”任兵部侍郎的裴孝泉凑近镇国公身边,轻声道,“看来季家人这次是真的要对鞠婧祎动手了。”
“可皇上,也是铁了心要护她。”裴怀渊眼中透露出一道危险的气息。
裴孝泉不由笑道,“季远道这次,马失前蹄。”
紧随其后的裴云震疑问,“怎么会。”
“呵,季兴辰这黄口小儿还是不行。”裴孝泉瞥了眼站在殿外fēng_liú倜傥的青年,眸中满是蔑视,“若是就此将鞠婧祎废了也罢,可惜只是停职三月,刑部又能从大理寺手中夺走多少权利?还让皇上有了戒心。”
“父亲,我们是不是。”
裴孝泉小心盯着裴怀渊的表情,低声警告儿子,“不要轻举妄动,这段时日皇上必定时刻关注着鞠婧祎的动向,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引起皇上注意。”
裴云震脸上显出不满,一个鞠婧祎而已,何必如此在意。难不成是裴云隐的话,让父亲开始动摇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瞪了眼装木头人的裴云隐。
裴云隐虽然不够格参与早朝,却可以得到允许旁听。今日他与叶衡起都来了,不过只能站在殿外听殿内的动静,更不能出声参与讨论。
裴云震只顾着生气,他与裴孝泉都没看见,裴怀渊藏在宽大朝服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看向季兴辰的眼神忽明忽暗,看上去十分危险。
鞠婧祎向鼻孔朝天的易大学士真挚道谢后,便出了殿门,正撞上等待已久的季兴辰。
季小丞相长了一副好皮囊,尤其那双桃花眸,年纪还小时就被先帝夸过,说是以后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儿家。只可惜没有迷倒他想迷倒的人,倒是抛了媚眼白白给瞎子看。
曾经的赵嘉敏如此,如今的鞠婧祎也是如此。
所幸他没白长这么一双眼,一眼便看穿鞠婧祎眼下用粉细细掩饰过的青乌还有疲惫,只笑了笑,并未拆穿。
“太宰大人。”
鞠婧祎脚步不停向前走去,季兴辰也不嫌撞一鼻子灰,桃花眸弯弯,快步跟了上去。
“我知道,魏书俞不是你派来的。”说着,还把从魏书俞手中拿走的御赐玉佩塞给了鞠婧祎,动作迅速,旁人无从查觉。
鞠婧祎握着玉佩沉默不语。
季兴辰自顾自说道,“那家伙就一个心眼,里面还全是昭阳郡主,又认定了是你害死昭阳郡主,怎么可能听命于你。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毫无准备就对付我季家。”
同在官场八年,他早就明白鞠婧祎真实的性子,如同一头嗜睡的猛虎,不睁眼便罢,睁眼过后,一击必中。
很早他便起了暗中将鞠婧祎纳入自己派系的心思,季远道也表示赞同,毕竟堵不如疏,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算盘屡次落空。
鞠婧祎依旧不言,可是听到他说魏书俞心里全是赵嘉敏的时候,莫名的不开心,像是胸口堵了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不上不下。
“太宰大人,为何我们不能合作呢?”
鞠婧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眼见鞠婧祎越凑越近,季兴辰满心欢喜地看着她,便听她垂眸低声道,“季小丞相,季家,与李羡之,结识多久了?”
季兴辰眉头一跳,轻佻的桃花眼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太宰大人,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鞠婧祎倏地轻笑出声,后退一步,面上不仅毫无惧意,甚至可以说是隐隐含有挑衅,“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秘密。”
梁国丞相李昀,字羡之。
季兴辰面色不爽,可看了鞠婧祎一会,突然就笑了。
京师曾有云,姹紫嫣红桃花娇,不如季郎展颜笑;玉骨冰肌梨花开,忽闻众惊太宰来。
前一句说的是季兴辰展颜一笑堪比桃花,但可惜季兴辰在人前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后一句说的便是鞠婧祎。这话连黄髫小儿都能脱口而出,却已无多少人知道出处。
这是早年前宫宴上,昭华郡主喝醉时当着众臣的面说出的话,其实本意,是为了膈应他二人,没想到后来在京师中广为流传。
不知为何,如今看见季兴辰这笑容,鞠婧祎立刻想起了这话来。
“我早说过,季家对你没有恶意。”季兴辰边走边说,“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季家随时可以做太宰的朋友。”
鞠婧祎缓缓跟上,“我也早就说过,我不需要朋友。”
“哦?那,易大学士可真是白忙活一场。”季兴辰目光不离鞠婧祎的脸庞,想看出她的情绪变化,“要不是今天这一闹,我还不知道,他居然是昭华郡主的人。”
鞠婧祎心一沉,面上装作惊讶模样,“哦?是吗?”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季兴辰看不出,便依旧笑道,“既然太宰大人并未放在心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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