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儿。”赵世碂点头赞同,若要脸,如何抱得宗宝归?
“你,你——”赵宗宁的伶牙俐齿完全失了作用。
她“你”了好一会儿, “你”不出下半句, 脸上只剩委屈。好在赵琮伸手撩开幔帐, 无奈看他们:“朕一醒,你们俩就闹。”
赵宗宁委屈:“我没闹!是他不要脸!”
赵世碂也委屈:“公主怎能这般说我?”
“你,这还不叫‘不要脸’?!”
眼看着又要吵,赵琮赶紧出声:“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出去。”
“哥哥——”
“陛下——”
他们同时说出口,不甘心地互视一眼, 又道——
“我不出去——”
“我不出去——”
这回不仅同时,甚至是真正的异口同声。
赵琮无奈又好笑,捂眼说道:“都出去,别在这儿闹,朕头疼。”
赵宗宁犹豫片刻,“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她走出几步,回来拉着赵世碂的手,恶狠狠道:“你跟我一块儿出去!”
“……”
在内室作陪的染陶笑出声。
赵琮更是无奈摇头失笑。
他们用罢早膳便启程回城,赵宗宁与赵世碂拌了一路的嘴,他们俩原本是坐在马车里的,赵琮嫌烦,将他们俩都打发出去。两人骑在马上,直到进了城门,还在相互“攻击”。
赵琮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倒是好精神。
赵琮回宫还得见各位大臣、处理政事,赵宗宁也未非要跟着进宫,他们将她送到公主府外,赵宗宁再对赵世碂恶狠狠道:“明儿我就进宫,你等着!”她抽出手中软鞭,威胁示意。
“我在宫中等宝宁公主。”赵世碂悠悠说道。
“哼!”赵宗宁翻身下马,抬脚走进公主府。
赵世碂这才再度坐回马车中,赵琮睁眼,拿折扇轻敲他的脑袋:“以后不许逗她。”
“陛下,若不逗她,她不与我斗嘴,不知要气到什么时候呢。”
赵琮想想自家妹子那个性子,点头:“你说得倒也对。”他用折扇敲了敲车壁,“回吧。”
马车前行。
赵世碂也终于有空与他说昨晚放灯的事,两人说笑一路。
过了个圆满的中秋,京中也放了秋闱的榜。
几家欢喜几家愁。
榜上有名的欣喜过后,立即打起精神,继续挑灯夜读,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无名的,有失落返乡者,也有大醉酩酊者,众学子,众百态。
更有许多学子,纷纷送礼上门,找到从前的进士们,好问到些许经验。
易渔从前是状元,门口自是络绎不绝。
易渔也向来是个好交友的性子,偏偏这一回,他统统回绝,甚至告假不敢出门。他的小厮诧异极了,心中觉得将这些学子拒之门外很是可惜,可又不敢提建议。他刚起了个头,易渔便发起抖来。
小厮更为诧异,自从金明池回来,他们郎君便如此,这到底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
易渔看到了太过骇人的场景,吓坏了。
这种事儿,谁看到,谁便是杀头的命。
他只求自己并未被人发现,他自回来便反复在脑中回想当时场景,确认了一次又一次,当时的确没人在,也没人发现他!
可是做了亏心事,心中就是怕得很。
况且更令他慌神的是——
他未想到,高高在上的陛下,也有那一面!
陛下与十一郎君拥吻的地方,位置好,月光一览无余,能够清晰瞧见两人的侧面。陛下面上那似有若无的笑意,比月光还要清和。
陛下于他而言,比月宫仙人还要难以触及。
居然有人能与陛下这般接触!
那人还是赵世碂!
那人是男子啊!
那人甚至是陛下的侄儿啊!
他心中什么情绪都有,害怕、紧张,兴奋,甚至有嫉妒。
为何那人是赵世碂呢?
为何陛下会对那人有截然不同的一面?
种种情绪下,易渔辗转反侧,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又是一夜睁眼到天明,他平躺在床上,沉默不语。他谎称生病,告假七天,上峰痛快准许。
即便如此,他也无法调整心情。
他令小厮出去打听,得知京中毫无异样,陛下更是一点异样也无,与往日一样上朝见大臣,他心中升起一丝侥幸,陛下怕是真的没瞧见吧?
侥幸而忐忑着时,家中又有人上门。
这回小厮却不好再推脱回去,因为来的是比他们郎君品阶高的官员。
小厮老老实实进去回禀,易渔诧异:“你说是谁?”
“是吏部的朱大人,派人来请郎君去他们府上一见。”
易渔这样的人,将朝中关系摸得透透的,几乎同时,他就想起素未见过的朱大人是何人。朱大人任职于吏部,官品虽还不是十分的高,却是吏部尚书的门生,更是吏部尚书的亲信!常协助尚书大人负责官员回京述职一事,便是连官员职位的安排,他也是能说上话的!
如今,这位朱大人要见他?
他心中更为忐忑,也忽然升起一些期待。
他穿好衣裳,修饰仪容,去了一趟朱大人府上。
回来后,他再难掩惊喜。
朱大人的意思是,吏部尚书瞧他履历漂亮,又曾是状元,还因懂得一门技术受陛下喜爱,虽说他们也不知那技术具体是什么,却想给他升官儿!
易渔惊喜得手直抖。他也不再装病,或者说也不是装病,他这几日是真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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