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乐了:“我这还没跟他说呢,他就打算拿真面目示人了。”
花满楼摇着头笑,这人还说自己是世上最为洒脱之人,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无论身处多大的险境,无论案情有多复杂,甚至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活着找出真相来,他也永远能笑口常开,苦中作乐,这几个字说来容易,人人追求,却是极其少数之人才能做得到的。
既然对方盛情邀请,焉有不赴之理?陆小凤和花满楼,换了一种赏玩竹林夜景的心情,溜溜达达往上走,偶尔交谈几句,端的是闲情惬意。
青虬在上面看着,忽然就叹了口气。
“大人,他们如此目中无人,属下等这就去把他们抓上来!”青虬的部下在山顶围了一圈,其中一个面有不忿,上前请缨。
青虬没有回答他,视线却穿过了层层竹海,落在远处黑沉沉的夜幕上,没有星月映照,眼底也是漆黑一片。属下等不到他回答,不敢再逾越,悄然退了下去。
山道笼罩在岚雾之中,看上去如飘渺之境,但走上来也不算太高,至少不能与绝壁相比。很快,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出现在了山顶,青虬的手下拦在他们面前,都是一身戎衣长刀,整齐肃立,并非一般的乌合之众。陆小凤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位青虬大人难免改观,看来,事情并不是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只是一群鬼迷心窍,痴心妄想,为权势利欲犯上作乱的人。他们心中是有信念的,而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陆小凤,花满楼,很高兴见到你们。”青虬开口,压抑着咳嗽声,稍稍有些低沉。
陆小凤这才看到站在石头上的人,修长瘦削的身形,平静沉郁的面容,微蹙着的眉头,似乎就是他的常态,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个稍显严肃的文人,而全无莽夫之感。陆小凤注意到的却不止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站着的那块石头,竹海外也有一块,上面简简单单刻着竹林两个字,而这一块上,浓墨重彩的三个字深嵌于其中——不归海。
青虬注意到他的目光,率先开口:“你可知这竹海的竹子为什么长得这么好,落心草也开的无比鲜艳?”
方才经过好几片落心草丛,月光下鲜红硕大的花朵遍地,与其说美,不如说触目惊心。
“因为肥料好?”陆小凤随便一开口,却在青虬面上看到一抹惊讶之色。
花满楼听出这一刹那的停顿,忽然顿悟:“当年云留王死前一战,就是在这里?”书上记载,云留王率众逃出王城,一行五百几人,全亡于无名崖下。大抵是前朝败寇之事,这些记载大多简而又简,真实性也不可考。
青虬似乎笑了一下,跃下石块,挥手让属下退下,他站在两人面前:“当你们两个人踏入蜀地开始,我就知道我遇到了最大的阻力,果然如此。”
当年云留王带着亲兵被敌人追击于此,寡不敌众,他们奋力杀敌,流尽最后一滴血,耗尽最后一分力,与敌人同归于尽。彼时鲜血成河,尸体满地,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也未曾冲刷干净,只掩埋了一地斑驳。两百年后,曾经的曝尸地变成一片浩瀚的竹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底下埋了无数尸骨冤魂,这片竹海异常茂盛,极其葱郁,以一种盛放之姿,与当年的凋零对比,如同一株株长剑,直指苍穹,诉说着不甘与不屈,也警示着后人要铭记先人之耻,报仇雪恨。
“既然如此,不知阁下可考虑收手?”陆小凤一看这人还挺好说话,立马开劝,“贵主云留王一代枭雄,但人生不过百年,终究会有一死,既然他已经轰轰烈烈死去,不如就让他长留于这片竹海之中,何必再惊扰亡魂,徒生波折?”
青虬双手仍负在身后,没有回答陆小凤的话,越过他们两个去看竹林,仿佛当真可以看到死去的魂魄归来。“我自小长在这片竹海之中,三十年岁月,却从未数清有这里有多少棵竹子。”
花满楼开口:“竹子乃自然之物,一岁将枯,一岁复荣。你们平白赋予其深重的冤孽与仇恨,又可知它们根本全无所知,只按着自己的天性生生死死,岂是为了让人数的清而生长?”
陆小凤看过去——啧,果然认真的花七少可爱至极,句句都是真言,回头得记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出本七少语录,传家。
片刻的沉默之后,青虬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此中人,焉知此中事。二位不必再劝,我若是放得下,看得开,如今便不会在这里。”
陆小凤听到这里,一个念头闪过:“你究竟是何人?”
可是青虬已经转身,山顶上的人马围聚而来,挡住陆花二人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厚厚白雾之中。
“这里也没个房子,留下你陆爷和花爷,让我们幕天席地不成?”看着剑拔弩张的百十来号人,陆小凤摸鼻子,食指上的凤环彩尾华光一闪。
花满楼展开折扇,轻轻一摇,忽然掩鼻:“陆兄,这山顶上的雾有问题!”
陆小凤在他动作时就已经有了反应,迅速封闭了嗅觉,就看到第一排的人已经握着刀攻过来,气势汹汹,迅猛生狠。来得近处,陆小凤刚要抬脚踹刀,却看他们忽然蹲下去,原本向下砍的刀也换成了横扫,而上面的刀光却丝毫没有消失,竟然是第二排的人不知何时到了。
“花满楼,小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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