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不断地敲击在一起,是寒冷渗入骨髓。
袁朗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外套就给他裹在身上,又去抹他脸上的水,惊至极点外清楚,接着沉声问你没受伤吧?
高城几乎不能成句,断断续续地应:没有——就是——冷——
肩头抖做一团,再不出声。
袁朗不再思考,扯开两个人衣襟就拥上去,紧紧抱住了,而嘴唇也贴过去,吻住,渡给他温度、热量、氧气,和一切能给的。
高城明显的一僵,接着就要挣脱,颤抖着说太——凉——
没全出口,就被悉数堵回去,换回袁朗更猛烈的吻。
紧密的拥抱,心口贴附,温暖毫无阻碍地在两个人之间传递,高城冰冷的身躯觉出一点暖意,从心口,从舌尖,从感情的最深处,一点点升腾起来,蔓延开去。
雨声就在耳边响着,雨水落在木隔板之外,偶尔从头上的缝隙滴落下来。滴滴答答,不急不徐,像要见证一场无声的情事。
而暗色里一个瘦高身影远远看着,突然咧嘴笑,没有声音,但不掩饰欣慰和欢喜,片刻,抬头看看天,想着某个人睡时的样子,又笑,压一压帽檐,隐进黑夜。
(本来这是个大场面,要写激烈的正面冲突,三支枪口对着三个人,电光火石以命搏命。可是想着画面往出写,写来写去觉得太卡通太臭拽了,于是就老规矩,自己心里yy吧。而且俺们家爬墙的那个杏儿也说这案情有这么复杂么?其实的确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这个场景就是为了让俩人那啥,啪嗒两下,扎个正经地方,把这个终身大事给抬到台面上来,囧囧囧!)
风雨不停,但云层并没有铺满天空,竟在浓重的黑暗中透出一片月光,天地间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来。
颤抖渐渐克制一些,四肢都能有所知觉,语言也可以顺利表达,但衣服还在滴水,高城怕冰着袁朗,觉得应该说话,也想要推开他,却怎么都不舍袁朗紧密而浓烈的吻,本能的给他更急切的回应。
袁朗觉出高城缓过来,一颗心重又落肚,浑身都跟着松懈绵软了,倒像自己死过一回。危险过去,救人的直觉和求生的本能渐渐被另一种感觉替代,袁朗意识到什么,想要停下来,唇齿之间却袭来高城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紧促,竟要被他攻城略地。舌与舌纠缠,两个人都一样,是给予也是索取。袁朗的气息也重浊起来,知道有些东西再不能同从前一样,不能忽略也无法回避。多危险和不合时宜的环境他都奋不顾身了,只想把高城暖过来,带回来。
袁朗索性拥抱高城,湿热的长吻,比之前都大力。强势的吻让高城只能体会不能反抗,袁朗这才慢慢停下来,扶着肩头看他,轻轻地问怎么样?
高城气息急促,潮红的脸与漆黑眼光异常明晰,低头不看他,粗声说还——行——
问与答皆可做双解,袁朗一瞬间失笑,又去抹他发丝上的水气,然后按着他肩头说,我问你身体怎么样,还冷不冷?
高城一怔,抬头,木隔板缝隙中透进一线月光,映着袁朗眼中的一点促狭,高城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更粗了,瞪眼说我不说还行了嘛!
袁朗鼓气儿,噗地乐出来,又叹气,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都生死存亡了,就是紧张不起来呢!
高城也抿嘴乐了,低声说我紧张,就是没让你看出来!
袁朗失笑,问道,怎么落水的?
高城低头,小心翼翼地说我自己跳的——
袁朗没听明白,抓着肩头把他的脸往起抬,说什么?你自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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