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些。”他出声道。
脸贴到冰冷的地板,手腕处是卡卡西温热的触感,他闭了闭眼睛,平稳混乱急剧的呼吸,但一闭眼又出现了昨天卡卡西在他面前倒下的样子,他手指收紧,睁开眼确认对方还好好地在那,然后才像卸了力一样将脸埋在地上,他的脑袋里一会空空荡荡一会又被填得满满当当,全是这一天,这循环往复的一天。
无数的事情,相同的人,不同的结局。
他的记忆里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死亡,他的心没有一刻放下。
“卡卡西,我觉得我是神。”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他以前也曾说过,卡卡西曾嘲笑过他。
但这次没有,对方只是将手中的力道松下,他用手在带土的头上揉了下,只回了一句:“为什么?”
带土翻过身,他四肢摊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平直的像一条线:“因为我一无所有。”
“你有族人,有琳,还有老师……”
“我知道,我知道有你们在我并不是一个人活着,但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你们只存在于‘这一天’的人。”
“带土,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表现的很…奇怪。”
“我曾经对你说过,可你忘了。”他声音布满了悲哀。
“我忘了什么?”
“忘了昨天,一切的努力都会回到起|点,时间变成了一个死结,但你们都不会记得,哪怕我现在对你说什么,明天的你仍然是我早上见到那样,你只会对我说:你迟到了,带土。”
“……我没有说这句话。”
“我是说以前的你,无数的你。”
“只有一个我。”
“我多希望是如此。”
他注视着卡卡西,乌黑的眼睛竟然显得有些苍老,他做了个嘘声地动作,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虽然即使告诉你也无济于事,但你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对你有丝毫隐瞒,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不要打断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并不有趣,甚至是荒谬而毫无逻辑的。”
卡卡西在听到朋友两个字时眼里闪过微光,他点了点头。
“看到墙上的日历了吗?那个代表时间,每过一天就撕下一页,接下来是新的一天,这是你们的生活。但所有的人都不会发现,日历撕来撕去只有那两页,因为时间只在这两天之内回溯,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过去未来,今天和明天,因为你们全新的,你们在不断地重启,而我——时间对我毫无意义,我感觉不到它的流逝,死亡和新生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短暂,而这份短暂却在循环中变得漫长。
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样,我在这之间徘徊,知道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神无毗之桥的任务,敌人的埋伏,还有一切的计划。从我们领受任务开始,你在这一天升上上忍,带领我和琳,水门老师将会单独行动,而我们则负责炸毁神无毗之桥,敌人会派出一人先在林间埋伏偷袭,你会使出你还未完成的千鸟,而这无疑是失败的。第二波敌人则在大桥附近伺机而动,他们会以琳为突破口借以牵制我们……大多数时候我们会存活下来,少数时候我会因为各种变故而死亡。
而在昨天,那是非同寻常的一天,你说了一些平常你不可能会说的话,我甚至觉得也许这一天会是终结,我将得到渴望已久的解脱。但是不是,我庆幸那不是。我刚才说过,对于我来说死亡短促而不值一提,但你们不同,卡卡西,你不同,因为也许那一天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永远无法苏醒,将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今天来这里,也只是想确认你还活着。”
他始终凝视着卡卡西,语气仍然带着歉疚和自责。
卡卡西也看着他,他面色如常,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怀疑,从他的眼神中,带土能看出他相信自己。
“你不说些什么吗?毕竟我昨天才把你害死了。”
卡卡西收回视线,他站起身,朝着躺在地上的带土伸出手,带土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卡卡西一把将带土拉起来,他的眼神是一贯的平静和内敛。
“带土,也许正如你所说有无数的我,而你是唯一的。但就像你会为了保护同伴赴死一样,和你易地而处,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昨天你说的选择,也不过是那时候的我应该做也心甘情愿做的。”他语调不急不缓,就像他的人一样,冷静而从容:“也许时间是在循环,而我们毫无察觉,对我而言,你是在我面前的带土,仅此而已。
在你的时间里,遇到的无数的我,都是同样的心情在看待你。我或许会在明天忘了你讲给我的故事,那你就一遍遍的说给我听,你不用感到孤独和内疚,你并非一无所有。”
带土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他一个人在夜幕的荒郊走得太久了,不曾看到一点的光亮,他支撑着自己一天天过来,没有终点,没有路标,有的只是战场和死亡,而此时此刻,当听到那句“你并非一无所有”时,他的意识、心脏和灵魂都像被抽离出来,摆在阳光之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一些老旧发黄的记忆涌了进来,父母还在的时候,每天桌子上那杯温热的牛奶、晒得暖烘烘盖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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