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口味吗?”低落到尘埃里的心情。
“不是,我讨厌洗碗。”在束白光的逻辑里,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很公平。
应许果断驳回:“我一起做完。”
束白光沉思片刻,语气平缓道:“那家里的衣服?”
“我洗我晾。”
“地板。”
“我扫我拖。”
“我来就好。”应许打断她要续下去的话:“这些事我来做,我能照顾好你。”
仿佛一直在等这句话,束白光狡黠一笑:“那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了,应许。”应许的名字,她拖得暧昧悠长。
应许低下头,轻声应她:“好。”
第二天,应许就住进束白光的家。第一夜,第二夜,第三夜,束白光的作息和猫一样,昼伏夜出。
她通常是晚上八点钟出门,凌晨两三点回来。出门必是妆容精致,衣装性感。回来则是鬓发散乱,醉眼朦胧。
然后一进屋就倒沙发上睡觉,等五六点钟稍微清醒一点,就起来回卧室洗澡换衣服,等差不多七点钟出来和应许一起吃早餐,接着转身回房继续睡觉,到晚上七点准时起床吃晚餐,吃完开始换衣上妆。
应许一连沉默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夜里,她提前定好闹钟,掐着点半夜爬起来煮醒酒汤,醒酒汤差不多煮好的时候,束白光回来了。
开门时束白光没料到这么晚还有灯开着,初以为是进了贼,后来才想起应该是应许。
她寻着光线,走向厨房,应许背对着她,长发简单扎起,她正忙着撕鸡肉,背影透着居家女子的婉约。她担心束白光酒醒后会饿,顺便熬了点枸杞鸡肉粥,满室溢着清香。
束白光斜斜靠在厨房门边,目光温柔而倦怠,许久后,她才似笑非笑道:“应许,你在做什么?”
“你回来了。”应许给她盛了碗醒酒汤,动作自然地递给她:“醒酒汤,喝了会好受点。”宿醉头疼,她小时候见惯母亲伺候在外应酬后醉酒的父亲,她也跟着学会照顾喝醉的人。
“不喜欢。”束白光抿唇,脸上和厌恶吃药的孩子是一样的表情。
应许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嘴边:“就尝一口,我煮好久了。”语气委屈可怜的紧。
束白光愣神,下意识含住咽下去,事了评价一句:“味道还行。”
应许眼角弯弯,就这么站着给她喂完了大半碗醒酒汤:“好了,真乖。”
她把碗放下,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撕开蓝白色包装,递给束白光。
束白光咬住糖的一端,舌头一卷就把糖含在嘴里。应许正要缩手,指尖被她吮住,她的牙齿尖细而冰凉,束白光盯着她的眼睛看,满脸无辜。她咬着下唇,克制着表情,一张脸烧的通红。
不过几秒的接触,束白光若无其事地松开牙齿,含糊不清道:“很甜。”
应许眉心跳了一下,她转移话题,温声道:“你去把澡洗了,今晚好好睡一觉。饿了有粥喝。”
这次束白光没和她闹,乖巧地回了卧室。
在厨房里等了又等,束白光始终没有出来,应许担心,敲门无人应,她开门闯了进去。
卧室里开着台灯,她一眼就看到躺在被窝里的束白光,放缓呼吸,她走过去。
束白光睡得很沉,妆容已经被洗干净,露出她原本清丽的五官,如一束白月光,温柔,恬淡。
她半跪在床边,指尖流连在她细腻的脸庞上,目含哀伤:“白光,我能为你做什么?”
束白光在梦中似有所感,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呼吸匀长。
“啪嗒”应许手背一凉,她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在流泪。她慌忙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安静地退出卧室。
七月中旬,应许的学校正式放假,她每日宅在家里,不是煲剧就是看,早睡早起,三餐按时。二十多岁的人提前享受老年人的悠闲。
不过她没有轻松几天,就被看不过眼的束白光拉出家门,美曰其名:行街。
广东一带多的是步行街和大型商城,休闲、娱乐的不二去处。束白光带她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位于城市南边的艺术街,民国时期的老街建筑大部分被保留下来,融入许多当代因素。广东的城市文化是古典与现代结合,东方与西方碰撞,新旧杂糅。
应许觉得新鲜,她来到这座城市那么久了,始终没有完完整整的走过这里,除了学校附近的街道,她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所以不知原来某一处还藏匿着这么有趣的地方。
束白光看出她的惊诧,谅解道:“应许,一个人要了解一座陌生的城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坐上一辆公交车,在任意一个站下车,不带目的闲逛,听听路人的交谈声,看看每个人的生活,你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什么叫平淡而真实。”言语间的灵性,一如当初。
九年前,她带着她走遍小镇的青巷弄堂,九年后,她陪着她在异乡穿街走巷。
之前因为各自忙碌,她们几乎只有吃饭时才有所交谈。现在应许闲下来,束白光每天爱做的事是带着她四处玩。她也因此,对束白光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束白光是很地道的广东人,有自己的人脉与交际圈,煲得一手靓汤,熟悉整座城市的茶餐厅,经常操着一口韵味绵长的粤语和小区遇到的街坊交谈,小资,精致,享受快节奏的城市生活。
应许曾想过,如果日子可以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下去,就这么不远不近的陪在束白光身边一辈子,就好了。她不多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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