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刀……?
短刀皱着眉望着站在距离他只有三米远的刀剑,只见那人面上蒙着张似乎是纸一样的东西,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上半脸,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苍白,与面容上深紫的唇瓣相衬隐隐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是附近区域负责的刀剑吗……?
短刀咬住唇,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草丛,以防会再有刀剑出其不意出现。
那振刀剑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右手握着的长刀也垂在了身旁,似乎眼下并没有攻击的意向,但身为高阶的威压却不经意间流出,顿时让对面的短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因为他知道,附近区域的刀剑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等级,高阶位的刀剑全都会被送到另一个区域,是他们想碰见都碰不到的。
然而,眼下他的面前却出现了一个高阶位刀剑,并且从刚才来看,以他的侦察能力都仅是在距离他只有一米的地方才发现对方的存在,毫无疑问,这振刀的能力远远在他在他之上,甚至有可能比大太还略胜一筹。
短刀捏紧了手中的刀剑,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传闻,而也正是因为那个传闻,他还被关在屋里待了好几天,此时太刀也仍在巡查中。
这振刀剑……
是检非违使!
但是……怎么会?
不是说检非违使已经消失踪影了吗?而且他怎么进来这边的结界的?按理说只有同为敌刀一方才能进入这边的位面的……
短刀深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莫非刚才的晃动就是?结界竟然被打破了?!
不……不会的,结界要想外面从外面打破需要很强的力量,即使一振刀再强也不足以打破结界的,历史修正主义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技术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这个检非违使是怎么进来的……
短刀心绪有些乱,一时间有些胡思乱想。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检非违使,因为平时听到关于检非违使的传闻无一不是弥漫着血腥的,所以一时间他有些慌乱。
小屋就在检非违使身后的方向,穿过一片小林子就能到达,但短刀很清楚他不能往那个方向走,因为大太可能还在屋里,即便是他两人联手也未必能击退检非违使。
那么,他要逃走吗?
短刀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小河对面的森林,那里树木很茂盛,如果是他这样矮小的身材的话应该能比较成功地隐藏身影,问题就在于进入森林前,他如何摆脱检非违使的视线,在他察觉之前逃开呢。
脚尖微微转向森林的方向,短刀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尽量降低身体动作的幅度。
对面的刀剑仍旧没有反应,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只是静静地对着他,即使隔着一张纸,短刀也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探究的视线。
时间一分分过去,短刀握着刀剑的手心已经被汗浸湿,而那个检非违使却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精神被折磨透了的短刀深深地看了检非违使一眼,他狠下心一咬牙,猛地转过了身向河里踏出一步。然而,就在短刀踏入河流中的瞬间,他余光下意识向对面瞟去,这时他看见刚才还一直保持石雕像的检非违使猛地向这边冲来的身影。
我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
第8章 检非违使
只见那身着整齐刀装的检非违使压着上半身猛地跃到短刀的面前,手中的打刀穿刺过去,直直奔向短刀的心脏。
他心下一惊,猛地扭转手腕以刀剑刀身迎了上去,打刀锋利的刀剑堪堪被制止在短刀的刀身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刀剑上隐隐泛着冰冷的微光。
检非违使的气力很大,刀剑冲击过来的余波震痛了短刀紧握着刀剑的手,即使全力挥刀抵抗也是被对方逼得愈加往后退。
短刀的一脚已经深入河水中,河水的冰凉让他清晰感觉到手心的炙热,检非违使再次挥下打刀,短刀几乎脱力地咬牙抬手迎上去,剧痛由手腕处发生,不由得让握在刀剑上的力气松了几分,打刀的冲力瞬间将手里的刀剑击飞,刀尖一转直逼短刀额间。
短刀连忙向后退去却不料脚下浸在水里,一脚踩在了河底青苔上整个人猛地向身后滑倒,摔在了河水中央处,瞬间水花四溅。
河水并不是很深,即使短刀摔倒在地但只要支起上半身便能出水。然而由于右手腕时不时作痛外加一时情急,短刀接连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才安稳坐了起来。
他坐在水里全身湿透,本来有些苍白地整张小脸因为呛水不住地咳嗽而变得微红,过耳的黑发因为浸了水服帖地贴在脸侧,短刀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神情不定地望着对面站在岸边的刀剑。
自他手中脱落的短刀掉落在河底,透过清澈的河水一眼便望见斜插在河底石缝中的刀剑。
短刀抿紧了褪去血色的唇瓣,浸在水中的手不由地抓紧了身下的卵石。掉在水中的刀剑离他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然而他知道如果贸然冲过去捡起刀,站在岸边的历史修正主义肯定会毫不犹豫砍过来,而他此时也很难再接下打刀的一击。
……
……就这么完了吗。
点点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颤动着,短刀缓缓收回望向打刀身后的树林的视线,轻轻闭上了眼睛。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短刀猛地睁开眼睛,神情带着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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