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甄羽知晓这皇姑母是楚维良的姐姐,字善依。早年间此人便嫁到齐国做王妃,宫中传言其与楚维良失和已久。大约七八年前,当年的王爷登基成了齐皇,没过多久这人就坐上皇后之位,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她脑中搜索着更早的记忆,还真忆起宁妃在生之时常念叨这个人。当年原主年岁尚小,但甄羽却可凭着成年人的直觉从宁妃那满含情意,近乎痴迷的态度上判断那二人曾经相熟相近的很。
“这样的事自然是挑选亲族人前往协调最为妥当,故朕决定在你们之中选一名合适之人选前往齐国。”
皇子公主们心思透亮,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楚国要借兵,齐国那里需要一个质子。大皇子与二皇子如今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谁也不会甘心远去做质。从国内情势来说,成年皇子只得这两个,如今大敌当前,楚国还用得上这两人,楚维良也万万不会让他们俩去。醇妃所出的三皇子不过垂髫之年,又是楚维良中年所得,总不会舍得他去。年长的两位公主已嫁作人妇,大公主又有子有女,拖家带口多有不便。三公主荣平刚过及笄之年,但受宠的很,德妃更不是省油的灯。这样看来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四公主一人。
楚维良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四公主身上。甄羽心内冷笑,楚维良心中定的那个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明明可以指派却偏要将所有人叫来当面询问,这个表面工夫做的着实难看。
“回父皇,孩儿愿为父皇,为皇姑母分忧。” 既然有人爱演戏,那自己就配合一下吧,甄羽想到此处便淡着眉眼回应道。
“好!祯玙这样聪明懂事乃吾国之幸,待事情办妥归来,父皇定在你及笄之时送你一份大礼。”
及笄?四公主只有半年多便到及笄之年,她这样不得宠的公主做质自然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就像契约,代表着两国君王的某种约定。这样看来,楚维良何曾想过半年多后就召她回来?
很快甄羽就听闻礼部已将去往齐国的事宜商讨了十之八九,料想不日便可做最后定夺。楚维良前日诏书已下,四公主赐封号“安宁公主”,正三品。此刻她悠闲的坐在寝殿之中,对着铜镜缓缓画眉。耳边纯沨的话又再响起:“我曾与你讲过天道法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过去的因缘已注定,所以你我才在此间重逢,但现在的因缘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未来的路如何走,你自己需想好。”
“你说我若回去也不再是甄羽,而要再去借别人的身体,就像你回到这里时一样,那不是又要多害一个人?况且就算我回去,时间也会比我离开时晚好久,此生终是不能再见到外公外婆,那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是的,但你外公外婆是有福寿之人,你虽不在,他们也可长寿安康,不要过于忧虑。”
“呵…有福?”甄羽无奈的摇头,近些年总是听他讲解道家轮回、宿命那一套。仿佛除了他的道法传承之外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任何已经发生的,即将发生的事都只是在顺应天道而已,没什么可纠结难过的。
“你之前言说想要离开楚国皇宫远走天涯,这次去了齐国也算是遂了愿,若你无心再回原来的世界也未尝不可。”纯沨说到这里停顿半晌,又继续道:“齐国或许有你的姻缘。”
“因缘?”甄羽听差了一字,抬头不解的望向他发问。
纯沨欲言又止,略有迟疑的接着说:“不论你将来是去是留,作何打算,须记着,要懂得保全自己。我在楚国将未完之事做完就出外云游。齐国离苍山有二仙,其中一名坤道尊号云冉,是我的旧友。你若遇事,可寻她助你。”
“嗯,以后的事,容我再想想,左右还有时间。”
近日楚地比以往任何时间都干燥,此时北风习习,晨风卷起些许灰尘随风飞落在人群之中。楚国的出使队伍整齐的排列在宫墙之外,楚皇陛下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听着司仪官宣读出使礼节。
甄羽一袭粉色宫装站立在队伍最前面,楚维良施令出发。她看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心中一丝留恋也没有。随后她跨步走向队伍中间踏上马车,便再也没有回头。也无需再回头…
一路向北,楚国使团这段日子在官道上马不停蹄,晓行夜住,时不时显出几分着急赶路的样子。甄羽倒是清楚,他们早些到齐国,也许齐国的兵士和物资也会早点支援到楚国。
她在路上虽尽量保持低调,但毕竟一路过来的许多景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再加之古代的马车坐起来没有现代的交通工具舒适,颠簸又窒闷。所以她不时的会将侧帘打起顺顺气,也满足一点好奇心,权当是官费旅游。她知楚国尚文,士人多fēng_liú,开放的民风有些类似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以国内常常流传着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这些日子礼部赵大人从两国邦交历史到齐国朝中重臣,再到齐国民风都一一讲解,唯独只字不提齐国皇宫内权利中心的那些人。
前日经过叶城,这里是通往楚齐交界最后一个较大的城池,再往北就是瑛河。过了瑛河就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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