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
“就是那本……那本……啊呀就是那本啊!”
我想了想,随即恶狠狠地等着他:“被我扔了!”
他赔笑,然后轻声说:“正常人都会看的嘛……啊!我错了!罗斯别!别踢!我伤还没好呢哎呦!……”
我觉得自己就像重伤初愈的灰雀,在暗处舔舐伤口,然后在平静中用力飞向蓝天,用明丽的理想中的幸福忘记曾经的疼痛。
安杰伊——我还是不能习惯这个名字,他伤好了以后出了一趟门,说是要看看母校的景致,我本想拦下他的——柏林城里总有人认识他,听了他对母校的描述和向往,我便松口了,只要求他早点回来——要不是我有事在身,我也想去看看。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模样——千万不要一片狼藉才好。
我想起了海因茨,父亲,鲁道夫,和他的太妃糖。
摇了摇头,一切都过去了。
日薄西山
安杰伊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阴阴郁郁的怀疑从心底如同黑色的雾气一般浮动升起,
——他不会又在骗我吧!
最终我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他,和其他三个人,其中一人持枪。
安杰伊负伤靠在墙壁上,看到了我,焦急地大喊让我跑。
我拿起随身携带的自卫□□——战争的遗留产物,对着那人,慢慢走到安杰伊身边,低声质问他怎么回事。
他嗤笑一声:“有些人就是看不惯我好过……就算我已经离开了。”
他对面的人眯了眯眼:“得了吧灰雀!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他睁大眼睛:“可是我交给他的时候他已经签字了啊!”
那人笑了笑:“他跟我们说的是要让你的存在在那里消失……”
安杰伊的脸刷的白了。
刀枪混战,又见鲜血。
就在我看到子弹没入弗雷德胸膛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世界恢复了它本该拥有的模样。
像在放老电影一样,脑海里只剩下黑白色、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道眼神的焦距在哪里,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倒下,张大嘴巴,脑袋像炸开来一样疼,有什么东西流进了嘴巴,温热的、咸涩的。
冷静下来,我背着他一瘸一拐离开巷子时,他已奄奄一息,湿热的气体喷洒在我的耳畔:“我终究……对不起你……罗斯……”
“闭嘴你这个傻瓜!别说了!保存体力都不知道吗!别说了!”嗓子里难受得发不出什么声音,我明明想好好说话的,说出的声音却像老机器一样难听。
他似乎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希望……咳……能……埋在……那块……你知道的……那……”
耳边没了声音。
“醒醒!弗雷德!醒醒!你倒是醒醒啊白痴!谁准你睡了!你还欠我那么多你准备怎么还!醒醒啊!医院就要到了!快点!求你了……”我试图跑得快一点——这副破旧的身体真是个累赘,大腿里刺骨的疼痛感贯彻心扉,我一个不甚摔倒在地,安杰伊也顺势倒在了旁边,眼睛睁着,嘴角的笑容却很安详。
我一下子哭了,猝不及防。
漫天的绝望汹涌而来。
我就这么躺在地上,伸出手摸索他的手掌,紧紧地五指相扣,看着天。
仍旧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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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北方、来到东方、来到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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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早已被现实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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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那些真相和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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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顺应形势,时而与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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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山顶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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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这苍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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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泉水的入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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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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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所谓走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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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的人都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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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去哪也都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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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的人都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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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个人,如沧海里的一粟
耳边似乎想起了那些灰雀的叫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眼前似乎浮现了他坐在草坪上看着我笑的风情万种的模样,空气里仿佛还有种雨后的潮湿与青草的气息,又想起了他偏带花体的字迹,想起了他的那封信……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大学里,不在意上课下课,不在意作息时间,偶尔能讲讲课,做做研究,偶尔能在草坪上休息,看天,看着你画画,听灰雀唱歌,有时还能看一看雨后的柏林多么青翠欲滴……我等着你回来,我们一起。
我把枪口吞入口腔,怔怔看着蓝天,闻着黄昏空气中的青草味,望着一闪而过的灰雀,按下扳机。
一起走吧。
在这个年代,我们就像麻雀一样,挣扎,鸣叫,似乎平凡又似乎不凡,在灰暗潮湿的天空下,谁都逃离不出命运的魔爪。
dl dus命运嘲弄你
voll 面
eus它让你起起伏伏进进出出
仿佛在玩一场□□
er teeraum傻傻的年轻时的梦想
jetzt hr现在才成真
为什么是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结局,我们来想让弗雷德活下来的,但由于罗斯这个性格吧……平时很软糯,到该坚强的时候反而很硬气,而且他眼里弗雷德都死了,那层最微薄的希望也消失了,所以他肯定也是要去赴死的……这时候如果再让弗雷德复活……罗密欧朱丽叶的梗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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