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是个小孩子,我这麽说他便这麽信了吗?难道都不会质疑我的话?毕竟落江失忆这样的事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荒谬。
这番对话过後太子就上了马车没有再与我对话,但他也没有催我启程。看来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这举动无非是想让我多休息片刻。而我觉得好多了以後也没有多拖,心中有个地方也著急,总觉得这太子的母後,也就是皇後的病痛让我挂心。
再次上车後发觉马车慢了许多,跑的也平稳了。於是睡意逐渐侵袭,我随手拖了件外衣就缩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只是再次睡醒之後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沈睡了两日,马车已经到了京城边郊。
“你终於醒了……”第一次那年幼的太子离我如此近,他坐在我身边扯著自己的衣袖,“若不是找过大夫给你看过了,说你只是太过疲累睡著了,我还真以为你要……为什麽一想到你会死我就很难受呢?”说著眼泪珠子也砸了下来,他拉了我的衣衫,“你不能死,你还要医治我母後……”
看著这太子终於有了小孩子的模样,不再是一副人小鬼大的表情,看见他的眼泪不知怎的心上一痛竟然伸手抱住了他。我温柔的拍著他的背:“无妨,我还没有那麽容易死。别哭了,乖。”
一番举动过後才发现自己已经越矩,我头上沁了冷汗正要把手收回道歉,腰却被抱住。那小太子埋在我怀中一番乱拱,也不知道是撒娇还是想把鼻涕眼泪往我身上擦。我苦笑,只能僵著身子不敢动弹。
“好久没有人这麽抱抱我了。”太子的声音闷闷的,“自从母後病了以後就没人这麽抱我,好温暖。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母後,一样那麽温柔。”
听他这麽一说心上顿时柔软许多,无论他身份如何的高贵,他也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叹了一声我摩挲著太子的背柔声问到:“那你父皇呢?难不成他也不肯抱抱你?你可是他的儿子。”
太子的脑袋往我肩窝处蹭了蹭似乎有些迷蒙了,他打了个哈欠:“没有,父皇已经好久不抱我了……他很疼我……可是……却从来不肯抱抱我……”
还想问些什麽可是怀中越发沈重的重量让我明白这个年幼的孩子已经在我怀中睡著。前些日子我总在马车上睡不好,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孩子也睡的不踏实。梦中总是叨念著母後,母後,眉心就没有舒展开来。那模样老成忧虑的不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而此刻他睡的很好,眉目都舒展开来,红嫩的唇瓣微张香甜的梦境让他流了少许口涎。
摇著头心想这样一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皇上怎麽不肯抱抱他?莫非还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虽说是这麽 想,但又总觉得不对,对那个皇上我似乎并不是那麽的陌生。
“太子殿下……呃……”马车停下一士兵撩开车帘却看见太子横睡在我怀里不由的愣住。
我在唇上束了根手指示意士兵小声些:“军爷何事?”
“那个……已经到宫门口了。马车是不能入内……”那士兵为难的看著睡的正好的太子不敢叫醒他,但也不能驾了马车往皇宫里走是分外的尴尬。
想片刻我抱起太子:“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劳烦军爷去找顶软轿。轿子是能进宫门的……”一语完毕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对皇宫的规矩如此熟悉。果然自己就是那个曲无念吗?
那士兵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翻腾的思绪,只道是解了他的困境拱手谢过後就去找了顶轿子。
原本我是想抱著太子一同入轿的,但细思後觉得不妥於是将太子放入轿子自己走在侧边。刚近宫门就被侍卫拦住:“什麽人!”
我抬头正要说话却见那两侍卫如同见鬼一般吓的连手上兵器都丢了,他们哇的惨叫一声:“西後!!鬼……鬼啊!”叫完以後就哭天抢地的往皇宫里跑了一个,剩下一个哆嗦著拿眼角打量我,“不……不是小的害死您的!要找您去找戈皇,小的们胆子小,西後您别吓我们!”
西後?!这……好熟悉的头衔?可是若是我没记错西後代表的是皇後?!我是男人?!可能吗?我的身份不是前朝废帝吗?又怎麽变成皇後,还是个男皇後?!
“什麽事这麽吵?!”轿帘掀开,太子板著张脸出来。他少年老成负一手在身後怒视那浑身发抖的侍卫,“怎的这样一幅窝囊相?有失体统!”
“太、太、太子……”侍卫目瞪口呆,然後视线在我与太子脸上来回扫视。但最终是平静下来了,似乎是知道我并不是白日鬼魂。
太子哼了一声他看看我眼神柔和很多:“洛神医让你见笑了。我们进去吧。”说著拖了我的手径直往皇宫里走。
我心乱如麻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一示意亲昵的举动,前脚踏入皇宫我赫然发现这皇宫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和记忆中的好些场景尽数重合,随即一张人脸也在摇晃,晃的我心如刀绞。
“慕枫……”不自觉这个名字就从口中溢出,但好在声音太轻除了我没人听见。否则我怕我是逃不脱个大不敬的罪过了。但这个名字出口我却是觉得轻松很多,脑中的一团混乱慢慢的解开,心中清明了不少。
吕慕枫,吕慕枫……他就是我心中牵挂的人,就是陈武飞口中我又爱又恨的人。我与他的孽缘……早就在我们出生那一刻就纠缠至深。而这个牵著我手的太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吕慕枫的孩子……过继给若漓的孩子……
帝陨124(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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