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漓终究是去了,一个没有活著意志的人饶是我的医术再高明也无法能从阴差手里夺人。只是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很多的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就爆发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无念,你可是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肩膀被人拍了拍,慕枫疲惫的面容诉说著他比我更加需要休息这个事实,“若漓的丧礼……你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经过这麽多年,经过这麽多事,我和慕枫都已经不是往昔那个风采飞扬,又精力充沛的男人了。在这一瞬间我彻底的觉得自己老了,慕枫老了,若漓……更加是老了……
若还是年轻的那个若漓便不会如此脆弱的自寻短见,若是以前那个坚强的若漓就不会让周围的人都为她伤心难过。
可是我也无法埋怨什麽,若漓说的对。十几年了,饶是她意志再坚强,再有耐心也被日子给慢慢消磨光了。再怎麽坚强的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想找个避风的港口。但若漓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与慕枫暂时停留的港湾,我们在她那里得到了许多,却无法给予若漓任何的回报。
所以我能理解若漓求死的心情,也默然的承担了她的恨,她的怨。同时也承担了辰儿的恨,辰儿的怒。他说的没错,我哪里是什麽神医,分明是勾魂的鬼差。若是我没有回来,若漓大概不会这样离开,至少不会带著一腔愤怒和绝望离开。
“我没有打算去。”拉慕枫坐下,我给他揉著太阳穴缓解他的疲惫,“若漓不是说了麽,今世都不愿再见我。我也的确没有那麽坚强能面对若漓,我们欠她的已经还不了了,也许也只能祈求上苍下辈子……不要再让她那麽倒霉的遇上我们两人。”
慕枫轻声叹息,他握了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是啊……如今想起来朕还真的是个疯子。若漓从小就乖巧,温柔,朕明明知道她对朕是什麽样的心思却故意忽视,这还不说,竟然还为了留下你将她当了筹码。说起来最混蛋的应该是朕,你只是被朕拖累而已……”
“呵……”我淡淡的笑,“我方才还在想我们都老了,不再是那麽意气风发。此刻你倒是应景说了这样一番话。”望向远处我有些怀念,如同一个年事已高的人那般回忆著,“以前的你从不会说自己混蛋,你做的一切都是那麽强硬,即使没有道理也会被你硬掰出个。怎麽,你果真老了吗?慕枫……”
我以为慕枫会反驳的,但他只是沈默著最後拥我入怀沈声道:“早就老了……你看辰儿都这麽大了……”
“……”我听懂了慕枫的言外之音,伸手搂了他的腰缓缓道,“不是说要打到戈国国都才肯罢手吗?这个时候退位是不是早了些?”
我与慕枫已经身心俱疲,我们面对辰儿的愤怒与指责无法反驳半句。即使他先前误会了些什麽,但如今却是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了。若漓的离世已经在我们与辰儿之间划下了鸿沟,他大概会恨我一辈子,恨慕枫一辈子。
“辰儿这一年进步颇大,早就有了治国的本事。再说了这朝中上下也对他服帖的紧,就是朕真的退位了也没有什麽可担忧的。”慕枫紧了紧怀抱後就将我放开了,他按我坐下後半跪在地上,“唯一担心的便是辰儿会对你不利。”
愣了一愣我不解的问:“对我不利?什麽意思?”
慕枫苦笑:“辰儿是朕的骨肉,又是朕看著长大的朕怎麽会不懂他的心思。他的性子很像你,总是倔的令人头疼,但疯狂的时候却是像朕更多。无念你就算忘了许多,也应该还记得一些,记得朕当年对於你执著的近乎疯狂的举动。而辰儿……如今便是执著於若漓的死,他已认定是你害死若漓。若不是朕还高坐龙椅,怕他已经忍不住动杀机了。”
谁能体会我如今的心情?知道自己骨肉对自己竟然恨到想杀了自己的心情?
我忍不住捂了脸不让慕枫看到我的表情,半晌过後才道:“慕枫……我好累。我想回茶馆……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如今的心情不适合养胎……”
是的,我再一次受孕了。即使慕枫再小心,即使我尝试调配了许多避孕的汤药。但我毕竟还是个男人,那些汤药对我特殊的体质根本就没有效用,所以我再一次的已男子之身孕育了一个孩子,慕枫的孩子。
慕枫一愣,狂喜在他脸上掠过最後剩下的却是惊恐。他倏然站起身来大吼:“不行!这个孩子不能要!”
我当然知道慕枫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腹中的孩儿,也不是因为辰儿的事情有了什麽顾忌,更加不是因为我是个男人却有了身孕这样荒唐的事情而产生排斥。他只是怕,怕我如今一日比一日更弱的身子经不住分娩的痛苦,他怕我会离开他。因为如今我们可悲的就只剩下彼此而已……
“为什麽不要?这是你我的骨肉,算起来他才是我们结合的证明。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我们之间最单纯最美好的结晶。”按著自己的腹肚我满足的笑,“也许他能填补我的遗憾,平息我的痛。辰儿……已经没有办法了。慕枫,你信我好不好?我如今有足够的把握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不让自己出事。”
我说谎,我根本没有把握自己能安全的产下这个孩子。因为我的身子太弱了,加之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无论是怀孕还是生产对於我来说都是极大的风险。
但我也没得选择,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打掉这个孩子方法,我想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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