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啃的重昀一语不发,就是看着翠浮游的时候,眼光透着点幽怨。
当然这点对方是不知道的。
所以说,当翠浮游并没听见预想中的埋怨,甚至连倒抽冷气声都没时,他下意识鼓起脸颊。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这样显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几日来的困倦烦扰与积怨,让这位先生的语调表情等等,都趋于撒娇的孩子。
“好吧我知道了,你心里根本是在说我就是在欺负你对吧!”
眉梢微竖,抱臂转身。这么看来还真有了撒娇的意味。
虽然感觉委屈更多一点。
无声地叹息般深呼吸一次,重昀上前,把人抱在怀里。
他是没法让他有半点委屈难过的。
鬓角的发垂下,拂过脸颊,微痒的感觉让翠浮游缩了缩脖子。感觉对方的呼吸喷洒在颈边,翠浮游暗笑,静等着听这人能说出什么好来。
“…………乖……”
憋了半天,就出来一个没创意的字眼。
说实话,无论薛依虹教了几遍,重昀都觉得自己不是哄人的料。倒不是此生悟性太差,实在是他就算学了这些阴损招(翠浮游语),用起来也十分之蹩脚。
哎……所以说过不了冬的鸟都是笨死的,翠浮游就奇怪这人是怎么过的这二十多年的冬天。还害人乱期待一把。
无奈。敛眉转身,垂着头,就留个天灵盖在人眼底。
“说一下吧,那夜你去查的那包草籽,到底是什么。”
闻言,重昀身子略僵。
“怎么了?”
没回应。
有点疑惑。翠先生抬头,巴掌在人面前晃了晃。结果被对方一把抓住手。
重昀低头地看着他,神色复杂。
“有件事问你。”没回答,倒还问了。
翠浮游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你们月笙承认同性婚恋,为什么?”
“呃?”
干嘛突然问这个。
翠浮游挣了挣,让重昀松开手。后者静静看着他揪着下巴抿嘴思索。
想了半天,他耸肩摇头表示无果。
重昀看了他半天,一语不发将人揽进怀里。
好吧,之前探听到的,那个宝藏草,是什么……灵药之类的,还是别告诉翠浮游好了。
是说他怎么想都觉得离奇,扯淡的吧那个。毕竟这世间怎么可能真的这种可以幻变阴阳的药物……
打定主意,重昀抱得更紧了些,同时轻轻吻了一下人头顶的发旋。引得人在他怀里,猫似的磨蹭咕哝。
最后,在第三拨侍卫前来巡查书房之前,重昀离开了。
少了一人的书房顿显冷清,即便屋内燃着取暖用的炭火,翠浮游也觉得冷得难受——那是从心底溢出的,不可名状的异样感。
也许是冷过头,染了风寒吧……
他神叨叨地想着,走到窗边,正准备探手推窗,不想一冰凉的金属物体从天而降,拍掉他搭在窗沿上的手指。
“翠儿啊,冬夜里开窗也要顾及同屋人的感受嘛!”声音略显哀怨,不用深想也知道这厮是谁了。
翠浮游抿唇,把手收回来揣进袖兜里,半眯着眼不冷不热道:“师兄不是刚从外面进来么,这屋里就算冷点,与你又有何妨?”
“呃?……”正把刀柄往回收的鳯十三虎躯一震,哑然。他家翠儿几时变得如此冷淡薄情?
半天没听见房梁上的人回话,翠浮游侧身仰脸,眼缝中似乎扫出危险的微光。
“还不下来?打算风干在上面吗。”
“…………”
好吧翠儿你真的学坏了,以前你从不会这么对师兄我的……
就差咬着手绢cos御霏天的媳妇脸,鳯十三悠悠从房梁上跃下,略皱眉瞅着他那面色不善的师弟,神情何其委屈。
但是翠浮游看不到。
所以在人站在自己身后的下一刻,这位先生袖袍微扬负手身后。略后首,微启的眼睫下是闪耀着冷淡流光的眼。
“又有什么要告诉我。”
其实师弟你笑的时候最可爱了难道你家死相没和你说过吗……
无奈,只能干咳几声以饰尴尬。
“咳,犬戎有动作了。”声音冷了许多。
“怎么,终于忍不住,前来送死了?”
“哎……”阴阳怪气的翠儿真不好说话,“算不得送死。月笙和中原的兵马将要汇合,一共二十多万兵马。犬戎斗不过,所以他们打算先出兵,半路伏击中原兵马。”
“这还不是送死?”翠先生冷笑一声,一掌轻拍桌面,震落一地木屑。
鳯十三皮都差点哆嗦掉一层。
果然是差别待遇。之前重昀来的时候他还连打带闹撒娇抱怨的,师兄一出现他就冷着脸不给好脸色……呃不对,冷笑不算冷着脸,好歹嘴角还翘了点呢。
如此宽慰自己,鳯十三抬头瞄了眼似乎在莫名发怒的翠浮游,他咽了口唾沫。
“翠儿,薛依虹他们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七王爷也在,我想凭那二位坐镇,小狗的偷袭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老实说,大军能否安全抵达,关键主要在你。要知道,月笙的主战派们是巴不得和犬戎联合起来,瓜分我中原。”
“卖什么关子,你不就想让我看好那帮躁动的臣子,别让他们领兵哗变吗。放心吧,我看他们目前没那个心思。”他嘴角的弧度扬得大了些,似是成竹在胸。
“话别说那么满,那个肖梵天可是个祸害啊。”
“这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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