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郑父气得伸手一指门外,“他虽然出了高危病房,你以为他就能马上恢复!告诉你,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他一辈子植物人!”
郑炎面色骤然一变,两步上前呯的将门关上,“他为什么会这样的?说感受,你们去逼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这不是碰瓷,不是逼你们,不是做给你们看的,已经在生死一线间走了好几趟了,为什么你们现在都不能心软一点点?”
一直,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却都没有明说。终于,那个逼字出来,于是一室的寂静。
郑炎停了停,再开口道:“你们是我生身父母,我出不了什么报复手段。我喜欢他,看他躺在这,从生死未卜到不应不答,我说自己心如刀绞并不过分,你们何苦还要到这来激我!”
郑母起身,拦了拦丈夫,看向郑炎道:“等过了这个特殊时期,我们再谈。”
说完拉过丈夫转身打开门,但却被门外先前没在病房里的人给怔了一下,于是停足不前。
郑炎上前一看,差点窒息掉。
邵父邵母,何时来了的!
“爸!”眼看郑父有发言倾向,郑炎连忙出声拦截。若是他们这时候口出点那什么语,那真是天要崩了!
郑父回头看他,突然笑了笑。前一时被压制回去的气势复苏了部分,挑衅的意味极浓。
也就是这一刻,郑炎发现,善威胁这个东西,也是可以遗传的。
逼急了,他竟然说出了一句:“对你们我不能怎样,但对你们的儿子,我是想怎样就怎样!”
感情,终归还是有的。
第 27 章
郑炎的父母沉默着出去了,邵辰的父母沉默着进来了。
硝烟之后的一室沉寂,予人的感觉就如狂风过境之后留下的场景一样萧条而略带悲凉。
郑炎捏拳,呼吸再呼吸,克制着想捶墙的冲动。站着平息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已经默然着走进了病房去的两位长辈,伸手将外室门掩上,转身也向病房走了过去。
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走进去,看见邵母坐在病床边,默默的抹眼泪,邵父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而在病房里一直陪护的他那位姓齐的医生学弟见他进来了,起身点了点头,去外间接待室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郑炎对邵辰父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邵母性格温和而感情丰富,邵父也能算是通情达理之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通情达理。
拉过把椅子坐下,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先说什么、要说什么,于是一时也就沉默着了。
过了一会,还是邵父先打破无言以对的状况。看着他问道:“有些问题我想我应该再问一次,你与邵辰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与他是……”
恋人关系?情人关系?爱人关系?夫妻关系?
一串的词在郑炎脑中走过,虽然都可以说是事实,但却又觉得不管哪一个都是重磅炸弹。无论怎么斟酌,还是觉得难以一丢而下,而且估计他们其实刚才也已经听见,于是绕走边沿。“我们的关系,不被大众接受,更难为亲人认可。因为阿姨才来时状况那么不好,所以我不敢实说。对不起。”
邵父伸手摸出烟盒,一回神这是在病房里之后又揣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后又说道:“我现在想知道,他这车祸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事故认定书说对方只有次要责任,这是为什么?纯属天然巧合?还是别有其它!”
“当时与他一道的人说,他可能是有点心神恍惚。更主要的是有些事我没有想到,更没有做周全,才会有这样的间接恶果。都是我的……”话语戛然而止,郑炎转头看向床上容貌安静的人。
记忆这个东西,很奇妙,有时候很多事你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但当适情应景之时,它却会突然的就会翻了出来。
郑母抹了抹眼,回头道:“是不是你的爸妈……”
“也是因为我。”郑炎闭目,“都是我的错。”这句话,那人有曾经说过……
邵父思索了一下之后侧头看了看儿子,“我与他妈妈都商量过了,等他稳定一点,就联系医院带他回家乡城去治疗。这边你现在垫付的医疗费,待事故赔偿解决下来,我们再还给你。”
郑炎心里一紧,抬目看向邵父。“为了他好,就留在这里行不行?至于医疗费,那是我应该的,不论从情分上还是责任上。”
“我们的经济条件确实不太好,如果这事真与你家有一定的因果关系,你愿意支付一部分医疗费,我们也接受,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恢复可能。”邵父想了想,摇头,“至于其它,我想就算了。”
郑炎心里一窒,连忙深呼吸了一下,再说道:“我知道您们很难接受我,但我对他是真心的,所以恳请您与阿姨能成全。”
邵母突然道:“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人好,可是……”
“要说接受,确实也很难接受。但是在如今,这个问题似乎已经算不上什么问题了。”邵父接过话,说了一段之后顿了顿,竟突然笑了一下,“其实就算刚才不听到一部分你与你爸妈的对话,我与他妈也就早有猜想了,哪有做朋友做到你这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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