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恵玚拿着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酒,嘴里啧啧啧跟着感叹着:“现在来口酒喝,还真是不容易啊,可惜这瘾上去了,就止不住的。唔,你要来一口么?”
“……别打扰我悲春伤秋。”昙宗把手里的燃木砸了过去。
恵玚接过燃木:“好棍,可惜给你用浪费了。还有悲春伤秋不是这样用的。”
“……滚滚滚滚滚滚!”被打扰的昙宗上前抢回棍子,赶起恵玚。
恵玚拿着小酒坛嬉笑推挡着,脸色骤然一变:“谁,出来。”
拿着燃木也戒备起来的昙宗冷声道:“竟敢来少林寺找茬,施主还真是胆大得很啊。”
被察觉的来人,飞速从寮房顶端翻身进入房内,扯下自己面罩,对着昙宗道:“大师,太子被怀疑谋反,被陛下传召带走了。”
“什么?”昙宗瞪大双眼,“罗士信?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罗士信,他身上杀气时隐时现,并不是很能克制住,这才会被昙宗和恵玚发现,他并不耐烦当场解释,直接说道:“事发突然,路上说,马匹已备好。”
恵玚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再插入话题,他挠了挠头,转身离开:“哎,昙宗这混蛋,怎么一声话都没讲就又闹失踪了,下次狠狠揍一顿。”
昙宗来不及感谢恵玚师兄的体贴:“走,回长安。”
罗士信一路上杀气并不内敛,竟是如上战场时一般,凶神恶煞,一副遇神杀神,遇魔诛魔的姿态。
太子若是出事,太子妃必然受到牵连,而顺着撸下去,自然还有他们的孩子。对,那些孩子不是太子的,也不是上头那位帝王的,都是罗士信的。
罗士信到底本来姓谁名谁,来自何处,又是如何做了太子妃的手下,又是如何辗转到那位帝王手中,最后又如何成了太子的人,这些李建成都并没有跟昙宗详细讲。
若说李建成最为信任的人是谁,有人会说李元吉,有人会说韦挺,有人会说昙宗,更有人会说那必然是太子自己。但事实上,若是让昙宗来说,他觉得是太子妃。
因为太子妃有这个实力,和这个魄力,让太子去相信她。更重要一点是因为太子手上对于太子妃的把柄,太过重要。
如今罗士信来通知他,昙宗二话不说当即就信了,不仅信了,而且明白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棋差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太子私下运送甲胄被揭发到陛下面前,陛下以为太子要谋反。现在太子孤身前去仁智宫请罪。我和太子妃已经在查了。”罗士信精简叙述了整个事件。
昙宗:“私下运送甲胄?”
罗士信明白昙宗对细节问题不了解,皱眉说得更详细了一些:“秦王和太子都有私下运送盔甲之类,事实上这需要陛下的批准才能运送。”
“那是谁去揭发的?”昙宗问。
“揭发的人太过普通,根本不会知道这批东西到底有没有陛下的批准,他们只是听令负责送东西罢了。”罗士信回道,“必然是有人私下见过他们,可惜现在人都被陛下看护起来,我暂时接近不了。”
“太子妃的人也没有办法接近么?”
罗士信摇头:“不行。而且我近日都在陛下、秦王和齐王附近,就我观察来看,这次并非秦王下手,换句话说,秦王应该是不知情的。”
其实第一反应也是想到李世民的昙宗,这一回一头雾水了:“那会是谁?”
罗士信:“不知。我这次前来,主要是因为秦王对我的信任不高,而大师你不一样。你若是可以,还是去向秦王打探一些消息。”
两人快马加鞭,差点废了坐骑,竟是直接冲向了仁智宫。
昙宗刚下马,就被人拖走去易容,而给他易容的正是太子妃。
太子妃如今并没有带上代表自己身份的金饰银饰,反而粗布一披,就像长安城随处可见的年轻娘子。
她拿着昙宗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在昙宗脸上抹,时不时还用些木质的工具修剪一番:“大师,如今秦王和陛下在一起,虽也被看着,但至少比见太子殿下容易多了,你等下直接去见秦王,身份就是王客卿。”
昙宗嘴巴不敢大幅度张开,只能嗡嗡出声:“王客卿是谁?”
太子妃拎过一顶假发就往昙宗头上罩,罩好开始给他束发:“他是谁并不重要,板着脸,只说要见秦王,见了秦王直接告诉他你是谁,接下去该问什么就问什么。切记,脸上万万不可沾水,否则极易变形。”
罗士信将一套衣服放在昙宗身边。
太子妃指了指衣服,示意昙宗去换:“这是衣服。大师轻功了得,等下用轻功躲开外围人,内部的人见到你并不会奇怪,但尽量还是避开众人为好。”
脸上绷得慌,看不到自己面部的昙宗虽然好奇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子,但还是安分听话,立马去换了衣物,最后还带好了帽子,准备随时进入这避暑的宫殿寻找秦王。
☆、第53章
时间仓促,行事匆忙,昙宗稳了稳自己头上的假发和帽子,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什么官服,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穿得了的。
并不习惯这类衣物的昙宗,偷偷将衣袖卷起,轻功跃上屋顶,急速踩向内部。
仁智宫的护卫由紧到松再到紧,轮班制看守着宫内圣人的安全。可惜这些护卫再怎么提高警惕,都没有发现偷偷摸摸的昙宗。
昙宗的燃木棍留在了罗士信手里,只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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