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萧文焕柳眉倒竖,声音不由自主也大了起来:“我已经答应了婚事,你还想怎么样?太子爷,请你不要逼人太甚!你还想让我指天誓日,说我有多爱你多稀罕你不成?”别做梦了,萧文焕在心里冷笑。就凭你这幅营养不良的样子。我心里的那位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你也配和她吃醋么?
本来,关厚霖并没有那么不堪。他是大秦的太子,从小受中原文化的熏陶,气质儒雅,以前萧文焕也并不讨厌他,还有几分欣赏他。可这关厚霖性格软弱,对萧文焕又钟情到十分,因此不免经常做出一些婆妈之事,惹得萧文焕翻脸。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在逼她嫁给关厚霖,虽然明知道不是他本人的意思,萧文焕也是看到他就有气。
关厚霖看到发怒的萧文焕,只平静地叹了口气:“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他语气中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像一盆冰水,立时浇熄了萧文焕的火气。是啊,她想,我干嘛和他发火呢?因为他说中了我的痛处吗?说起来,虽然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毕竟是在欺骗他啊。虽说他连兰姐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可他对我是真心的,我又何必视他如草芥,毫不同情地践踏呢?兰姐姐若是知道,一定也要责怪我心狠吧。
萧文焕自己也没有发现,自从她做出决定后,整个身心都在急切地期待着南行,本来已经平和舒缓的相思这时浓烈起来,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她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叶楚兰。
想到这里,萧文焕才放柔了语气:“太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天我真地累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关厚霖眼睛红红地望着她:“焕儿,你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吗?”萧文焕心中顿时又一阵火大,但这个时候又不便发作,便强忍下去,道:“太子是不是故意来找我的茬儿?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请您明示行不行?”
沉默片刻,关厚霖一声长叹:“罢了。今天来,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的。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很知道。我只不想委屈了你。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先告辞吧。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向门口走去,最后对萧文焕温言道:“好好休息吧!”这才出门。
我在想什么吗?萧文焕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一首诗,一朵花,一缕柔风,一弯皓月。你当然不知道。她在我心里最隐秘、最神圣的地方,怎么能让你轻易看见。
第二天晚上,大周驿馆里的人们都在忙碌着收拾行装,准备次日返程。牧音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望着明亮的烛火发呆。
又要告别了。虽然,这告别的城市只是异国的都城,可这是千寻生活的地方。来到丹梁这几天,天天忙于公事,只在朝堂上见过千寻几次。每次她都淡淡的,并不多说什么。千寻也没有特意来找过她。很多次,她欲言又止。千寻是什么意思呢?还在怪她吗?还在生气吗?还是没有想开吗?还是对她绝望了,没有感觉了?
即使她没有想开,牧音苦笑,那也只能怪自己。那样的刺激,哪个人能够想得开呢?
她又在猜测千寻的心事了。在大周的时候,她就猜她的心猜了十几年,最后临别时刻,千寻才给了她答案。她不是不了解千寻,她只是太过在乎,太过敏感,所以很多时候不能确定。
她好像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公主,萧王妃求见。
52、深愿第五十二
52、深愿第五十二 ...
天啊,她没有听错吧?牧音跳起来,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把门打开:“哪个萧王妃?”来通报的人以为牧音糊涂了,笑道:“是萧世子的妻子,咱们的贺郡主。”
牧音忙让快请进来。千寻低着头款款而来,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她面无表情地进了屋,回身把门关上,才转身好好看着牧音。牧音一见千寻,平时的伶俐劲头便飞去了爪哇国,扭扭捏捏,都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着。
千寻看了她半天,看得牧音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袖口不说话。她脸上表情渐渐柔和起来,走近牧音,轻声道:“明天便回去了,是不是?”牧音还是不敢抬头看她,只那么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千寻沉默片刻,道:“公主,我人已经到了大秦,朝廷上的事情本来不该多管了。可是……”她低低叹了口气,“我想了很久很久,实在别无选择了。”
牧音这时才把头抬起来:“千寻,你是什么意思啊?”千寻别过头去,片刻后才用极小极小的声音道:“请公主小心我哥哥。”
“什么?”牧音看到了千寻脸上痛苦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她,拉过她的手,轻轻转过她的身子。
千寻微微皱起眉头,又等了片刻,才道:“我哥哥,请公主多留意他。本来我好歹也姓贺,并不该这样,总是……”她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哀怨向牧音看去,又把话留在口里了。
“总是因为我,因为你舍不得我,所以你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牧音轻轻地,然而是坚定地将千寻心头的话说了出来。牧音与千寻相知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她鼓起勇气,认定她猜对了千寻的心事,并将它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出来。牧音一瞬间好像得到了顿悟,深悔之前的岁月,不知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千寻没有信心,千百次猜测千寻的喜怒哀乐是为她而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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