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段三的声音里带着点青草飘过的柔嫩,“我今天跟福嫂学做了蛋糕,你要不要吃?”
段向天就是杀人的火气也顿时熄了,他轻轻摸了摸段三柔软的头发:“回头少给哥这么闹腾,知道了吗?非得把人家弄成这样?”
段三在自己大哥怀里蹭了蹭,轻声道:“不是我做的,陆晚淮干的,他比我狠!”
“你少招惹他。”段向天身材高大,一只手把自家弟弟拎了起来,笑道,“听哥的,这人不是什么好货色。”
陆晚淮是什么样的人?段三心里也清楚,但他喜欢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起和他做朋友。至于是一时的朋友,还是一生的朋友?
他们都还太年轻,无法做出承诺。
段三虽然是黑道掌舵者的弟弟,但他这辈子都没有摸到过枪。他会玩刀,而且刀子越玩越溜。他穿着长长的风衣,坐在高楼上,随着逐渐长大,段三越发让人难以把握难以猜测,甚至是他那个哥哥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陆晚淮归来后的改变,让段三愤怒,看着陆晚淮维护着的青年,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青年甚至没有当年的方东明长得好看。
十几年过去,一切都在改变,只有段三依旧是那个缩在椅子上不肯长大的孩子,依旧像一把刀,刀刃越来越锋利,有的人碰了都会留下一个很久难以愈合的伤疤。
“哥?”段三醒来就看到身边坐的男人,眉眼粗犷,身材高大,他们放在一起绝对不像是兄弟,段三隐隐约约想起自己第一次愤怒得拿刀子去扎人时,便是听到有人偷偷地说,他段三是段向天养在家里的娈童。
段向天有些不敢碰这个弟弟,他记忆力的弟弟还有穿着白衬衫坐在花园里看着书等他回来的样子,柔弱的,秀气的。眼前的男人眉目清丽,堪称绝色,顾盼间色授魂与。他焦虑地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道:“你好好休息,哥先出去。你放心……”这时,段向天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有些模糊,压着怒气,“那些人,哥一个都不放过,你放心。”
“什么人?”段三下意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没什么,只是玩的没了分寸罢了!”
段向天握紧拳头,忍住打痛打段三的冲动,这些年来他时不时的教训段三了,这彷佛成了瘾,即使段三已经很久没有犯错了,他也时不时要看着这个人,就怕摔了哭了……丢了。
这居然慢慢抵也成了一种习惯!
段向天无法忍受了,他觉得自己肚子里都是火,几乎要爆炸了,他走来走去,像只受伤了找不到出路的野兽:“玩,你多大了还玩?”他一脚踹在门上,压低着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你以前从来不做下面那个的。”
段三直着背,嘴唇一抿:“我喜欢。”
滚你妈的喜欢!段向天第一次想骂人吧却说不出话,他只能靠其他的方式来发泄心里无法忍住的疼痛,他被一把刀,一把有着锋利的刀刃的刀狠狠地砍在心头。
“你给我呆在家里,不准出去!”段向天最终甩了手,走了出去,脚步沉重。他想,那几个人他该怎么弄死他们?不能放过,一个也不能放过。那段三呢,他既然喜欢给自己找难受,那就永远呆在家里。
“孬种!”段三摔了床上的枕头,突然大叫道,“段向天,你有本事管我一辈子!有本事——”段三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掩着面孔,狼狈之极,“有本事不要理我,让我一个自生自灭算了!”
我会管着你的,这辈子都管着!
段三在想,什么时候自己喜欢这个哥哥了?
是自己坐在树上听到有人说自己是段向天的娈童气得怒火攻心开始的,还是自己病的要死时,那个男人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嘴唇?
段三都不记得,他只记得,自己的眼光开始追着自己的哥哥,年复一年。
方效被人指着枪的时候,脸上很平静。
段向天一脚踢向这个面貌斯文的男人,用了十二分力。
方效擦了擦嘴巴,他慢慢站起来,眼睛摔在地上,折出一些冷光:“段爷?”
“你教唆他嗑药的?”段爷不慌不忙,尽管手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枪口稳稳地指着方效的太阳穴,“还有谁?”
“段三爷不高兴喝酒,我不过陪了会儿,段爷就拿这事来教训人?”方效直视着段向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三爷高|潮的时候叫得可不是我们的名字?”
“闭嘴!”段向天抡枪狠砸向方效,吼道“他是我弟弟!”
“段爷做过什么心里清楚!”方效的头被砸出血,他爬了起来,竟然毫不畏惧地道,“三爷说他爱一个人够久了,他放弃了!”
段向天感到莫名的慌张,握了几十年的枪的手终于抖了起来,这种感觉几乎想狂风冒雨一样,要将他击垮,彻底的粉碎:“你胡说!”
方效捂着头,他转身就走,走得很急,他本来是去接刚放学的女儿,现在他可能要去医院,也可能下一秒就被这个黑道的狠角色一枪崩了。
未来是如此模糊,谁都抓不住!
“大哥?”手下有些好奇的看着脸色阴郁的段向天。这到底好要不要动手呢?
段向天突然跑了起来,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就要这么离开了,永远的,眼里没有自己。他想起自己纵容着段三去玩男人,纵容着段三得罪所有的人。
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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