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如此,何况是几乎被愧疚吞噬殆尽的斯内普?那么多年,这个人以此拷问过自己多少次?曾经的哈利·波特不会懂,直到他开始用失去的战友拷问自己。
灵魂鞭笞灵魂,不见鲜血的淋漓。他同时担任着审判者、见证者和犯罪者,自我审判,永无休止。
“哈利……波特?”短暂的失神后,昏迷的人念出正确的“咒语”,象征着神志的清醒。
哈利神色复杂地看着被他安置在变形出来的小床上的斯内普,不知道他是否恢复了那部分不好的记忆。
“……我昏倒了?”明显依然还是卡尔斯的男人让哈利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听到那句永远无法对着当事人说出口的抱歉后,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要这个男人回忆起一切……那些过去太过痛苦和真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有些往事永远不会过去,直到盖棺入土灵魂也不得安息,伤痛依然新鲜到插上一刀就会血流不止、痛彻心脾。
“……我想是因为您强制使用了沉睡的魔力,使身体无法负荷,但我真的不太确定,我对这些理论并不在行,对医疗魔法也不了解,相比之下赫敏和庞弗雷夫人都更懂这点……”哈利在卡尔斯的死亡视线下渐渐闭嘴。
“我很好,不管是你的万事通小姐还是多管闲事的女校医我都没兴趣见。”卡尔斯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或者他意识到了也不去在意。
他迈开长腿从小床上翻身站起,皱眉看着自己刚刚躺的地方,金红色的床帏让他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我不记得我有在时间之象放置品位如此……令人难以形容的家具。”
哈利眨眨眼:“我是照着卡尔斯大宅的装潢变的,您不喜欢吗?”
“完全不。”座钟师傅给了哈利一个看混蛋一般的眼神。明知故问和装疯卖傻,他周围的人对这两个技能好像都能无师自通。
“好吧。”哈利耸耸肩,露出魔杖的尖端,轻轻敲打了一下变形出来的小床,将它变回原本放在时间之象的客用椅子。
卡尔斯盯着他的手心——哈利的速度太快太标准,他也只能看到一点魔杖的影子——那份利落的动作让他明白这个男人的确在战斗中走过了数年的岁月。
“您不需要去看个医生什么的吗?”哈利有点担心地问道。
卡尔斯嗤笑一声,坐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后面。
对方拒绝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哈利根本不敢去捋虎须拔蛇牙,于是只好自己找地方坐下,准备陪着店主到闭店,以防出什么意外。
一眼看穿哈利的打算,卡尔斯轻哼了一声,默许了他的举动。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没什么其他人进入店里。
其实以时间之象和钟表大师的名气,卡尔斯家族只接受一些定做的单子就足够他们一辈子的花销,完全不用守着一个偏僻小镇的小小店面,等着一些根本不能数出座钟价值几个零的小镇居民上门光顾。
但每一代的卡尔斯都恪守着古老的家族规则,每天按时前往小店,为人们修理制作一些朴实实用的日常钟表,只在有兴趣时才会进行钟表创作。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是永远的第一。
关店的点,镇上的酒馆依旧和往日一般热闹非凡,卡尔斯在他的老位置突然停下。
他望着那个漆黑之处,夜之女神笼罩之所。
他在这个地方捡回了一个似乎迷失了自我的青年,却好像同时捡回了过去的自己。
现在他跟这个青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令他突然生出一份世事无常的烦躁思绪。
斯内普偏过头看向哈利——对方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令人难以和那个瘦弱好像个虐待儿童的十一岁男孩联系起来。
哈利一开始还以为卡尔斯突然停下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仔细看着身边人目光所指的方向,才醒悟到,那是他曾经站着地方。
当时他被失去记忆的斯内普拒绝,无处可去,也确实无处可回。他就这么站在街头,浑浑噩噩茫然失措,从天光到夜临。
他看见了酒馆的喧嚣,看见了温暖的火光,却觉得那种热闹和欢乐难以接近。
这个小镇的朴实居民们太过坦荡热情,像是一团跃动的火焰,温暖而不会将人灼伤。但他无法接近那个……他做不到。曾经他是火焰之一,明亮耀眼、光辉灿烂。现在,他只是火焰熄灭后的灰烬,无论怎样的火焰也无法让他重新燃起。
接着他看到那个人站在和他一样的阴影中,望向酒馆。那是一种他从未看过的目光,仿佛一个渴望温暖的雪人在凝视着火焰,在渴望的同时,害怕太过靠近而融化自己。
昔日的魔药学教授绝对不会流露出这种“软弱”,对斯内普来说,这种行为简直是将自己的心脏置于毫无保护的胸腔之外。
但是西欧莱弗·卡尔斯会,他在这座温暖的小镇“重生”,在这座温柔的小镇“长大”。这座神奇的小镇为他冷漠的钢盔套上温柔的外皮,唯一不变的大概是那颗柔软的内心。
于是哈利在一瞬间决定赌一次自己的直觉,装作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来博取眼前人的同情。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成功了。
“说真的,无家可归,波特?”斯内普突然开口,“你究竟是有什么毛病?”
这个声音让哈利颤抖起来,已经二十多岁的青年看着自己的前魔药学教授,像是一个刚刚入学的孩子看着自己严厉可怕的导师,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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