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是学过唱戏还是当成女孩儿养?”黑眼镜从兜里摸出张照片,有点泛黄,“这是你吧,后面还写着个‘解语花’,小姑娘的名儿嘛。”
照片上是八岁的解雨臣,穿着戏服,脸上没画油彩,稚气的脸上表情认真。若没记错,这是京戏《霸王别姬》里虞姬的扮相。黑眼镜突然有点嫉妒,在那台戏上,谁是那个让虞姬爱得惊天动地的西楚霸王。
解雨臣一把抢过照片:“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你让我拿钥匙的时候我看见的,别拿走啊,挺好看的,又没笑话你,”黑眼镜伸手想把照片拿回来,“以后就叫你花儿好不好?”
解雨臣捡起书扇在他脸上:“滚你丫的,爷又不是娘炮。”
“又没别人知道,”黑眼镜揉着半张脸,“叫别的你更不答应。”
解雨臣斜他一眼:“你还想叫什么?”
“媳妇儿?别!别打!疼啊啊啊……至少别打脸行吗我错了哎呦喂……”
十分钟后。黑眼镜郁闷地捂着半张脸盯着锅。
现在他什么歌儿都不想唱,唱不出来,脸疼。这么想着又呲的一声,他家花儿下手要不要这么狠,明儿个怎么见人啊。
解雨臣拿着云南白药酊,用棉签沾着一点点在他脸上涂:“傻吧你,连躲都不会躲?我打你就挨着?愿意当黄盖我还不乐意当周瑜呢。”
“打是亲骂是爱,我哪儿舍得躲,”黑眼镜刚一笑就疼得皱了皱眉,“要不别涂了,味儿太大,再熏着你。”
“你明天不打算见人了吧?”解雨臣拿着棉签在他脸上狠狠一戳,“老实儿盯你的锅,你敢把鸡肉炸糊了我就拿你下锅炸。”
“你喜欢我的手艺?”
“我不挑,能吃就行。”
“……花儿你这样我特别挫败。”
“没事儿,习惯就好。放盐,笨蛋。”
鸡柳炸得酥软,沾着番茄沙司,嫩嫩的蒜苗炒瘦肉,凉菜是一小碟香椿拌豆腐,西红柿鸡蛋汤蛋花打得很均匀。解雨臣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慢喝,汤里不放味精,用的是香菇泡水,倒是比味精更新鲜些。
“下午你有事儿吗?”
“没啥事儿,你要出门还是?”
“嗯,我下午得出去一趟,”解雨臣加了块鸡肉,“我想去医院停车场把车开回来,好长时间没洗车了。”
“我帮你去拿车吧,你还病着呢。”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哪儿那么夸张,霍秀秀忽悠你你就信,那个人精,”解雨臣想到霍秀秀就头疼,“真没什么事儿。”
“那我也不放心,”黑眼镜心疼地咂咂嘴,“等伤好了再出门呗,感觉你失血过多脸色都不好了。”
“我说你真把我当成三里屯的娘炮玩意儿了是吧,”解雨臣放下筷子,“再废话我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你看我是不是失血过多。”
黑眼镜立马就蔫了:“那我陪你去总行吧?”
解雨臣没说话,黑眼镜当他默认,又夹了几口菜放在解雨臣碗里,絮絮叨叨地让他饮食规律一些别总叫外卖。
两个人都没明说,但黑眼镜很开心,他知道解雨臣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突然很想抱着解雨臣狠狠地亲,亲到他浑身发软然后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这样那样,但他现在还不敢。
真窝囊啊,黑爷低头咬着蒜苗,谁让爷就是爱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r 15
停车场没什么人在,解雨臣的车停在最里面的停车位,果然蒙了一层灰尘,还有前些天下雨溅上的泥水。解雨臣的车是普通的北京现代名驭,开了两年,除了一个月洗一次车之外没有别的保养。周围车不很多,解雨臣打开车门,两张夹在窗框上的小广告掉了下来。原想当成垃圾直接扔进垃圾桶,却发现广告背面有字。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解雨臣皱了皱眉,还是将小广告扔进垃圾桶,将车开出停车场。黑眼镜在外面等着,见解雨臣出来连忙凑上:“我开车吧,小心头晕。”
解雨臣伸手打开副驾驶位的门:“少废话,上车。”
黑眼镜无奈地坐进车里,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磨叽一句,那另外半边脸也别想要了。车子一路驶回解雨臣的住处。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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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一下又不会死,”吴邪怨念地盯着面前擦刀的人,“我们现在是统一战线,你带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觉得累赘吗?”
张起灵连头都没抬:“我没让你跟。”
“除了你之外,没人向我透露过我三叔的消息。为什么不能说。”
“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我站在你这边就够了。”
“你口口声声说站在我这边,可我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信你?”
张起灵索性不说话了,吴邪几近抓狂,仰头倒在床上。他妈的张起灵这货怎么油盐不进呢。快五一了,北京已经热起来,小店里都打起了冷气,相比之下房间里又闷又热。吴邪被这种热搅得心烦,从床上跳起来,回自己屋里冲澡去了。
张起灵抬头看着吴邪的背影,目光陡然一暗。
他把刀收回刀鞘放在床边,躺在吴邪刚刚躺过的床上。他觉得吴邪这个人很奇怪,可以像狐狸一样精明,也可以像只笨猫凭借好奇心横冲直撞。吴家人是出了名的扮猪吃老虎,而吴邪却有一种温和的天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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