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完这一句颜送赶紧低下头去,怕自己的眼神忍不住继续乱瞄——不是瞄慕容笛,而是慕容笛身后那个敞着整个胸膛,被慕容笛当作人肉靠枕的——列潇云。
从进这内室到现在,这两人始终这么粘着,不仅不招呼自己这个信使,还毫无顾忌地当着自己的面大肆亲昵,搂抱磨蹭这都还算罢,但是——啊啊啊,这列潇云的手这是往哪儿摸呢!
虽然对这两位小祖宗的事迹略有耳闻,但且不论这二人皆是男子,此等令人面红耳赤之事却是毫无遮拦地发生在面前不到一丈之距……
颜送干脆闭了眼,省的眼角瞎瞥,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近了跟前,刚刚反应过来睁眼,下颌却蓦地被抬了起来,正对上慕容笛一对本来就大并且放大数倍的晶亮眸子。
“啧啧,”慕容笛端着颜送下巴,凑近地仔仔细细看了个够,道:“长得真不错。”
颜送怔了半瞬,随即慌吓地倏地跃开半丈,惊恐万状道:“慕、慕容教主请自重!”
“哈哈哈哈……”慕容笛被颜送的反应逗乐,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走到那木椅边,又窝了回去。
“小笛,你也是,怎么让颜佐事一直站着。”列潇云将慕容笛拦腰收进怀里,抬眼看向颜送,一指右手的圈椅,勾唇道,“来,颜佐事坐下说话。”
颜送好生感激,正要开口言谢,却发觉列潇云已看完了那信,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那眼中似有垂涎之意……
颜送飞速甩甩头,将脑中自见到这二人之后的胡思乱想通通甩掉,心中默念出门前呼延啸交代自己的一句话——
“此二人,勿以常理度之。”
勿以常理度之啊啊啊!
列潇云嘴角笑意更深:“颜佐事哪里不舒服么?”
“不、不是,没有……”颜送抬头迎上列潇云目光,正色道:“这信上内容,慕容教主可看完了?”
“让小笛去百川山庄?”未待慕容笛回答,列潇云挑眉道:“听说汪云崇被揍得重伤,南叠枫这个时候舍得从京城回来?”
舍得回来舍得回来舍得回来……
为什么……庄主会不舍得回来……?
颜送脑中顿时又只剩这四字来回盘旋。
“当时答应他听从百川山庄号令的,是潇云,”慕容笛斜睨颜送一眼,道,“可没有再搭送阳灵教这么划算的买卖。况且,就算是要差遣潇云,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
颜送领了南叠枫的令,无论如何也是要把慕容笛请去山庄的,对这句疑问也早有准备,正要接话,却觉什么东西将窗外射入的阳光一晃。待得反应过来这是窗外又人一闪而过,列潇云早已长身一跃而起,掠了出去。
列潇云掠出去的一瞬,邓吉却抢了进来,护在慕容笛身侧。
阳灵教明主大权新换,另一半的阳灵教还在暗主手中,这种事想来之前亦发生过不少,慕容笛气定神闲地端过手边的小酒盅慢慢抿了一口,挑眼看向颜送,展出明媚笑意:“些许不知好歹的小贼,让颜佐事受惊了。”
颜送自是没见过这等情景,颇为担忧地看了一眼列潇云夺出的方向,蹙眉道:“慕容教主已知这是什么人?”
“阳灵教暗主手下的豫州残部,三不五时地上我这儿来扑腾,我都烦了。”慕容笛撇撇嘴,神情竟似有几分委屈,自个儿矫情了半晌,蓦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手道:“颜佐事请继续,继续。”
颜送只觉脑中被慕容笛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与此人正常沟通,看着慕容笛投向自己的眼中风情万种,更是顿时什么主都没有了。
正自搜肠刮肚地想要如何说服慕容笛跟自己回山庄见庄主,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抬头看去,见是列潇云风风火火地回了来,面色却极差。
“少帮主?”邓吉觉出不对,便开口询问。
列潇云却是不答,只神色黑沉地看着慕容笛。
慕容笛也给他这脸色吓了一跳,自宽椅上站起来,一面向列潇云走去,一面道:“出什么事了?”
“这次来的人都是高手,一个都没逮住。”列潇云站定,自手中摊出一份叠成四方的信纸,正中有些破损,想必是被利器刺穿扎挂在了何处:“我觉得蹊跷,四下搜了一通,在洞外岩壁上看到了这个。”
慕容笛一把抄过那信纸展开来看,顿时如被什么击中般周身一颤,俊俏的脸一片青白。
变故一夕之间,颜送哪里反应得及,只好站在一侧静等。
慕容笛抬起眼睛看向列潇云,握着列潇云小臂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晶灿漂亮的眼中初时的失措却渐渐汇聚成了可怖的决毒。
颜送被慕容笛转身看向自己的阴狠神采瞄得一凛,蓦然意识到,这个总让人误以为柔弱漂亮的人,毕竟是将黎岱渊取而代之的,阳灵教教主。
但见慕容笛缓缓步近,道:“南叠枫何时回庄?”
长荣七年六月十一日,夜色深沉湿闷。
日间下过一场大雨,午后空气舒爽了一会儿,可一入夜,却又潮重了起来,微风挟来几分水汽,竟似南方一般。
月色晦暗,是个难眠之夜。
南叠枫在榻上翻了几翻,估计动作频了有些闷热,便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去一点,平着躺了会儿却又觉得夜风微凉,再扯上来盖住。
如此折腾了一会儿,却到底还是了无睡意,于是干脆侧了身子,闲来便将指尖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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