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又回归自己刚刚站在门口时的沉默,伊奈帆将刚刚取出的炊具放回原处,转过身来靠在灶台上:“在想瑟拉姆小姐的事?”
自知对方一定是看见了自己紧握在手里的护身符吊坠,斯雷因几乎要将头低的碰在餐桌的桌面上。
“伊奈帆君,接下来会怎样呢?”
“……什么?”伊奈帆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这在他很少出现什么表达自己情绪的表情的脸上很是难见。
“战争还会开始吧,或者说一直没有结束。就算公主已经不在了,妄想占领地球的轨道骑士和想要反抗的地球士兵也依旧存在。”
“如果是那样的话,伊奈帆君还会继续战斗吗?”
“伊奈帆君是为了什么,在继续战斗呢?”
“会的。”本以为会有长时间的沉默,伊奈帆却在话音落下之前就截过话题直截了当的回答。
他发现自己有些烦躁,没来由的烦躁。
或许是因为被界冢雪强制要求出席了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场合,或许是因为预料到一声不吭离开的行为会在事后被狠狠的批斗,或许是因为火星方面近期有了奇怪的响动和消息——当然,这并没有告诉斯雷因——又或许,这些都不是。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似乎与战争初始那天遇见火星公主时的相似,又好像与地球联合总部的地下室里第一次和金发少年谈话时相同。
但无论从何处开始,都还是莫名的烦躁。
“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争夺权力、金钱或土地。”完全暗下的天色一时间让还未开灯的房间里失去能辨识物体的条件,伊奈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又似乎在平淡中添加了可以称之为急切的情绪,急切的想让对方了解自己想法的情绪:“还有为了保护的。”
“为了保护家人,朋友,居住了许久的家乡,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人们战斗的原因,不止一种,但又或许只有一种,而也就是有了某个原因,才能奋不顾身的向前吧。”
“就像斯雷因为了艾瑟伊拉姆公主那样。”
斯雷因微微一愣,还未能完全理解对方一番话中的意思,几步外的伊奈帆却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快步走到自己面前。
“斯雷因。”微微露出的月光下,少年的赭瞳中是显而易见的坚定。“如果战争再度开始的话,我是不会再让重要的人受到伤害的。”
“我会保护斯雷因的。”
语句的最后一个字节在耳边响起的瞬间,斯雷因只觉得有谁将自己快要埋进黑夜里的脸抬起,然后熟悉的脸和气息在眼前被无限倍放大,唇上被覆上的温热让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紧接着是大脑中不知所措的空白。
简单却又执著的碾过嘴唇上的每一处,那是来自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虔诚而认真的亲吻。
战火中燃烧的地方从来都是地狱,人们在地狱的残酷中惨痛哭喊,仿佛要倾尽一切悲伤和愤怒情绪的哭喊。
斯雷因一直以为能够看见艾瑟伊拉姆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天堂,亦以为失去了她的地方不管哪里都只是地狱,却始料未及只是自己把自己关进了地狱——一个仅仅装得下少女向日葵般的笑容,拒人千里之外的封闭盒子里。
或许不是这样,当然不是这样。
即使是最微小的尘埃,也能成为时光中的琥珀。
伊奈帆终于松开自己紧捏了许久的对方的肩头,金发少年蓝碧色的猫眼中似乎有润湿的痕迹。
他想自己大概是知道了,那种乱七八糟的,能让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也热血起来的,不科学的让心率加快的烦躁是什么。
那是所谓的【喜欢】,吧。
- 轻推-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半才到这个程度我也是不容易qaq
今年十八岁的高三狗表示其实我也很想炖肉试试看哒……
看完十九话后脑补除了新脑洞好想写好想写啊不行啊不行我要开学了我作业还没写完我要一模了我要高考了……【躺
☆、【e 橙色的
-即使是孤独的流浪汉也有影子的陪伴-
【o】
橙色是种遥远的颜色。
这种因为偏亮而被归于暖调的颜色既能让人联想到傍晚时分被夕阳染得十分具有层次性和文艺情调的浮云,又能让人想起战火燃烧的刹那被火光和血色映衬至橙红的半边天。
就像贯穿于人类思维的辩证矛盾观,一切事物都被一分为二。
几乎快以橙子为代名词的界冢伊奈帆表示自己其实并非对这种颜□□有独钟,只是某人橙子混蛋橙子混蛋的叫让人开始不自觉的留意一切和橙子沾边的东西。
就像早餐时吐司的果酱从什锦变成了橙子,还有成套的洗漱用品从简洁的黑白换成有些不合氛围的橙色。
另一个当事人对这件事则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并且在伊奈帆开始每天一袋橙子买回家时作出了“原来伊奈帆君真的是个橙子控”的评价。
不得不说斯雷因依旧在从未经历过的生活中逐渐适应下来,至少不再用礼貌的话语和行为拒人千里之外。逐渐展露的笑颜和愈发开朗的性格令人几乎要忘记一些现实。
比如他们曾经是枪口相向的敌人,再比如伊奈帆当初留下斯雷因的原因。
伊奈帆至今还记得艾瑟伊拉姆为救受伤的自己而被子弹击中的场景。那段记忆的颜色太过鲜红,无论多么深厚的积雪都难以掩盖蔓延的血色。
而斯雷因·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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