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恕。罪无可恕。……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声与泪一起落在地上。听到的只有雪人一个。
“……櫂谷。”
在低语中呼叫的声音,最初是细小而无助的。
“嗯。”
“櫂谷。”
“嗯。我在这儿。”
“櫂谷,櫂谷…”
无数次回应他。对于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除了回应之外他也无能为力。
只是,不过是作出回应,至少他能办到。
(……还要。)
还想要些什么更加强烈的东西,这时他的而且确是如此想的。
更加浓烈的,甚至散发着血腥的东西。
“櫂谷。眼睛很痛。……眼睛里直发疼。”
在黑暗中,统一郎垂着头伸出手来,抓住雪人的手腕。那手力量之强大,让身体从内战抖。
“……好辛苦。”
要推开对方还是怎么,他想也没想过。选择只有一个,没有其他。
“最低限度,请你不要比我先死。”
是谁先开始的,事后再说就变成藉口了。
已经不是引诱与被诱的问题。
立在崖边闭上双眼,看不见哪边是地面哪边是地狱,只是靠近双手碰触到的那边。就是这样。
指尖触到的,只有一丝细线。
对自己来说,大概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只能渴求此时此地的身体--有如肉食兽埋首于获物的内脏里,那种活生生的、散发气味的、真切的温度,无论如何也是必须的。无论如何,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冰冷难耐,要是没有这个,即使一秒也活不下去。
雪人以双手触摸统一郎的脸引他靠近,背部同时被对方的手臂绕上。
当双唇擦过时,感觉有如定下什么约定。
从现在开始,只属此处。只属此时。
统一郎的唇既干又糙,让他不禁想弄湿它。有如碰到痛苦的东西似地,对方的唇于这时才突然想退却,他按止对方的脸颊,伸出舌尖舔舐。
碰触男人的唇,并不无犹豫。而且他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加上威士忌的苦味,让他轻皱眉头。
在下一瞬间,手腕被一个劲儿的向侧扯去。
雪人重重摔在厨房的地板上。统一郎骑坐在他身上,名副其实地狠狠啃咬,苦涩的唇缠绕上来。
这种方式比较像是被强迫的,大概让他比较易于接受吧。他感觉对方好像故意要给他藉口。
“…嗯…呼…”
已不是初吻,但这样的吻倒是第一次。
作为受身,好像连自己的内部也给舌舔。湿润而灼热的舌,暴力地入侵自己的领域。当他纳闷如此下去是否会被吃掉,正想逃脱的时候,在绝妙的时机,正巧缠上甜美的叹息。在口中,有别人的舌头及唾液发出的水音,然后如同渴望似地,喉咙发出露骨的低鸣。野蛮的吻法,可却舒服。要是自己是女人的话,应该无法抵抗吧。
“……啊。”
真的,这实在难以抵抗。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喜欢自己,事到如今就是不用问,他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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