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前一天,剧团的姑娘们在集团军驻地附近一所学校的礼堂里表演了舞剧,她们跳了“火烈鸟”和“神马驹”的片段。跟往常比,她们跳的并不算太好,但士兵们还是热情的鼓掌,直到姑娘们的脸都被这样的热情熨帖得通红。
kulik站在礼堂侧门的棉布帘子后面,掀起一点缝隙看着舞台。屋外的天色早就暗下来,他身后的走廊里已经一片昏黑,相较之下摆放着一簇簇蜡烛的礼堂,倒像是灯火辉煌的宫殿。
虽然k也是个芭蕾舞演员,但即使在热恋中时kulik也并非人们常想象的那样,会手捧花束在后台等候;他只那样做过一次,而那一次的浪漫就催生出他们决定彼此相依的婚姻。
这时有人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kulik听出这是t。
五分钟之后他们坐进了车子里。
t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雕刻精细的锡器烟盒,里面的烟卷却是自制的,“你要来一根吗?可以提提精神。”
kulik笑了一下似乎想要拒绝,但最后还是接了一根过来。
他把烟拿在手里把玩着,t问:“k还抽烟吗?”
“据我所知,她不吸烟。”
“哦,”塔太吐出一个烟圈点了点头。
kulik淡淡的说:“您是不是想说,看来即使到现在,我对她的了解还少得可怜?”
“我当时被弄得相当窘,”塔太对liza回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爸爸针对我的独有的幽默感。”
kulik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他转向塔太问:“跟您借个火。”
一点点猩红的光亮在夜色中点亮起来,映在年轻中校的面孔上,仿佛两颊爬上的潮红。
他捏着烟嗅了嗅,之后像是漫不经心其实却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
“是该抽的精细点,这是真的烟叶咧,”t想着,自己也点着了烟,她看出kulik并不精于此道。
做烟卷的烟叶是剧院里的调琴师送给她的,战争爆发之后烟叶没处可买,人们用的都是蛇麻草干枫叶这样的替代品。粗糙的马合烟此刻也成了奢侈品。
“我没想到您会抽烟。” 她说。
“为什么?”
t真诚的说:“我觉得相对您的年纪来说,您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kulik笑了笑说:“如果这是赞扬,谢谢。”
“我在大本营的时候学会了抽烟,也是这样的季节,”他突然主动开口说道,“我呆在参谋的值班室里,那天不是我当班,可我不想回宿舍。值班的是个格鲁吉亚人,他用真理报当烟纸,卷的就是马合烟。他对我说,小子,来一根。”
“有一股烂木头的味,”他孩子气的甩了甩头,似乎很不喜欢,“刚吸第一口就把眼泪都呛出来了。”
他没想到马合烟抽到嘴里是那种朽木味儿,他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棺材,强烈的厌恶和一点恐惧之下他连呛了几口。老参谋大笑着过来帮他拍背的时候,还嘲笑他刚抽第一口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像是大哭了一场。
“后来那个参谋跟我聊了会儿他的两个女儿和格鲁吉亚的农庄。我突然对莫斯科产生出一种眷恋的感情,”kulik扶着方向盘继续说,“那天晚上我脑子里第一次冒出想要成家的念头。”
“这对我来说很不寻常,我并不觉得自己喜欢莫斯科,那里的循规蹈矩让我厌烦透了,我总向往着没有约束,我甚至羡慕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十二月党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有衷心相随的妻子;我总想要远离莫斯科,可那里却像是有什么拴着我:我参加骑兵军却又回去念伏龙芝,我去远东服役却又被调回大本营;而现在,我从斯摩棱斯克来到列宁格勒……”他的话音戛然停住了。
他把额头抵在扶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燃烧的烟头还夹在手指间,几乎要烧着头发。
“我掐掉了烟,把手放在他头上,”t向liza回忆说,“对于你爸爸那样的人,我这样做似乎会让他感到难为情和心烦,但我确实这么做了,而且非常自然;就像他对我坦率的讲述了这些一样。”
“你要回到莫斯科?”t问道。
“是的,”那声音像是从谷底传来,像是自言自语,并且词句一反常态的冗复,“这又将是一桩没有纪律的行径,这大概根本得不到批准——但我必须回去;不过这可能会让人们都好过些,也许他们——所有人都早受够了,受够了我这样种种自以为是异想天开的行径……”
t并不太确定她是否理解了这话的意思,她只能安慰道:“不,并不是那样,看上去只是你总在折磨自己。”
他抬起头来,额头上还沾着一缕头发。“您认为是这样的吗?”他似乎有些动容的问。
“哦……你瞧,其实我不并完全了解……”
他固执的打断道:“不,您得告诉我。”
t沉吟了一下,以确定自己所说的确是事实:“据我有限的观察,是这样的……”
kulik身体向后靠在了座椅上,他的眼睛望着车顶棚,睫毛一直在抖动。
他强作镇定的说:“您让我好像回到了我们刚刚谈论过的那个晚上。”
t敏感的警觉起来:“你究竟为什么要回去?”
她追问着,却没有得到回应。她终于忍不住直白的问道:“是不是因为k出了什么事?”
kulik默默直起身,他摁灭了烟头。
他这样的举止令塔太感到吃惊,她脱口而出道:“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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