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觉得终于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忙里偷闲休整的机会——很奇异地,明明都是打仗,明明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呢?不过接着,也许是老天眷顾他,也许他冥冥中有点预知未来的能力(虽然他自己从没发现过),这次归队以后,居然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生正面冲突。战争当然还在继续,不过好像有默契一般地移到了远离骑士团正面的方向,而且烈度也比先前有所降低。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这种奇异的祥和日子过了将近两星期以后,他终于能够肯定这不是错觉,而且情况有些诡异。倒不是说他期待冲突,只是按照对面那个兰玛洛克之前的表现,怎么都不会耐得住性子闲这么长时间——兰斯洛特还记得自己刚上前线的时候,兰玛洛克是怎样像小鸡啄米粒般一口一个啃掉了西弗里西亚群岛,又是怎样马不停蹄地调头发动了对沿海城市的进攻。之后那些逼得安德罗梅不得不一退再退的快速进攻,也都是他发起的。这么一个仿佛后背上点了火催他的人,在之前失败以后也不过休息了两三天就等不及卷土重来的急性子,两星期的休战对他来说未免有些太长了。
于是兰斯洛特出于单纯的疑惑,问了安德罗梅一句:“这是怎么了?”
安德罗梅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语焉不详地说:“休整时间长点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兰斯洛特只得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安德罗梅顿了顿,才说:“兰斯洛特骑士,我恐怕要拜托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这突然的话题转换让兰斯洛特有点迷惑。安德罗梅解释道:“是这样的……”
那天谈话的结果是无疾而终。
过了两天,兰斯洛特接收到一封从香槟骑士团总部发来的给安德罗梅的信件,边打算去交给他。不料在驻地找了一圈,才大为惊讶地发现安德罗梅和珀拉竟然都不在营地里。他不禁猛醒,心想自己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没发现两个大活人消失!同时,心里那种隐隐然的担忧不可避免地再次盘旋着升起了。他忽然意识到,安德罗梅前些日子拜托自己帮忙的事情,当时自己觉得一头雾水,如今看来,可不就是变相将营地里的日常事务托给了自己么?!这个发现让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提起了全身的警戒——安德罗梅从那时起就已经计划好要离开了?他要去干什么?他现在在哪儿?四下环顾一番,安德罗梅所有的部下都知道现在有事情找兰斯洛特,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为什么。
兰斯洛特站在原地,阳光从冬季晴朗的天空上淋到他身上,在地面上投下尴尬而诡异的影子。他莫名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晚了。
在交战的凌晨之前的夜里,兰玛洛克很晚才带着落满肩头的仆仆风尘回到营地,但还是没有立刻休息,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幻象与千里之外的安娜夫人对话。他很怀疑:“夫人,那个人答应了我的要求,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但是,他真的可靠吗?”
墨伽娜反问他:“你担心什么呢?”
兰玛洛克微皱眉头:“他是一个背叛了自己主人的人!”
墨伽娜却对他的意见不以为然。“他根本就不曾真正忠于亚瑟。”冬天的夜晚非常阴冷,她在壁炉旁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我也不曾希望过真正收买他,这种人我可不想要。只不过我们对亚瑟有相同的仇恨,因此能够合作而已。比起结盟,合作总是容易的。”她喃喃地说。
她打断了兰玛洛克没说出口的话。“夜深了,我要休息了——眼见为实吧,兰玛洛克。”
第二天,久违的战端就再次开启了,就好像之前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战斗刚打响时安德罗梅仍然没有回来,兰斯洛特只得暂时接管了他全部的职权,指挥部队迎战。战场牵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顾不上对安德罗梅诡异行踪的关注了,以至于他连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第一时间让他的部下知晓。直到他发现那些部队的指挥官纷纷不再听从自己的命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安德罗梅——这个正牌的诺曼骑士团长——回来了。这种“最后一个知道”的感觉让兰斯洛特很不爽,他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偏偏连着两次这样的情况都出在安德罗梅身上,他觉得战斗结束后得抽空跟他谈谈。
可是他没能等到。安德罗梅回来之后不久,战况转入不利,兰玛洛克一支先锋部队攻破了中部防线,试图将己方军队拆分成两部分各个击破,兰斯洛特全力阻止,但还是没能避免被隔开的命运。他眼睁睁看着安德罗梅和自己中间敌方士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好像山洪冲入山谷。
真是所有的不幸都爱赶在一起发生啊!兰斯洛特心情欠佳地想。
但是欠佳归欠佳,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召集了被敌军甩在身后的己方部队,将他们合成一路,在自己的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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