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说被尊重了,谈不上,说不以为意,更不是,他感觉的到,白之并没有不以为意他什么,相反一直在小心谨慎的对他以礼相待,他没有以己度人的习惯,就像白之问他的事,他没有打算任何隐瞒,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白之带他来,他就得让白之放心,而同样的,他自己也保留对白之的警惕,因为他跟他不熟。
白之确实这么做了,但...宋远睁开眼看向浴室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影子,还有少许水声,白之他,很细腻温柔。
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完全是宋远下意识的,等反应过来后弯了弯唇,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温柔这个词形容一个男性。
宋远回想白之最后的一句话,一时也想不出到底什么意思了,他早上答应时并未想太多,就只是疑惑了一下,而刚才心思百转千回,他突然想起白之就算再和善,也是个教主,一派教主,随随意意就让他为他近身上药,不怕他是细作吗?那么信任他?
而他刚才问他,其实也是提醒,只是没想到他会回自己那么一句话。
白之这个人,他看不懂。
不过他确实被他打动了,他的温柔细腻,以礼相待,对别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足够让他放下警惕和防备了。
如果让他用“这么巧?我也是自幼丧母”的话来安慰别人,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跟母亲没有感情也不行。
宋远没等一会白之就出来了,只穿了件中衣,头发湿哒哒的披散着,看见宋远,勾唇笑了笑,“可以了,你去洗吧。”
许是水汽的缘故,宋远觉着白之的桃花眼此时过于好看了,眼底的水流盈盈流转,轻轻一勾,便是个多情轻佻到极致的眼神,避开了这双比女子还好看的眼睛,宋远道:“在下没有换洗的衣服,白教主可否借一件?”
白之原本就是要借一件中衣给宋远先穿着,谁知宋远自己先说了,可真是一点也没想歪啊...
“倒是不避讳。”白之低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但又足够宋远听到,然而宋远听是听到了,但没听明白,避讳?避讳什么?
直到洗完了宋远才想出一点眉目,不会是说他看他沐浴不避讳吧?此想法一出宋远就禁不住笑了,都是男子,他真没注意这个,不过白之既然这么说了,下回他还是避讳吧。
宋远也洗了头发,他的头发没白之长,刚过肩胛骨,因为在里面就用干布擦了,所以已经不滴水了。白之比他高了半头,他穿着他的中衣显得大了点,胸口露了一大片,修长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都露了出来,皮肤上还有晶莹的水汽,白里透红的,白之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眯了眯,遮掩住里面的惊艳和兴味。
“宋公子穿我的中衣很合适啊,不过头发怎么还是湿的?过来,我给你擦擦。”
宋远对湿头发黏在背上也很不自在,闻言就走了过去,“我自己来就可以...”
刚说完,白之已经站了起来并把手中的干布盖到他头上,“这样看真有些红盖头的样子。”
宋远一愣,过去只有元宝亲近他,可也不是这种相处模式的,他一时觉得新奇,把干布扯了下来,“红盖头是红的,这是白的,怎么会一样?”说着自己开始慢慢擦头发,他以前从未自己擦过头发,动作不免显得笨拙。
白之闷笑,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还穿着他的衣服,微微低下头擦头发的时候领口都松开了,他看的一清二楚。
白之居高临下的欣赏了片刻,清咳一声,把干布拿过了自己手中,“坐着,我给你擦,你这样要擦到什么时候?我还等着你给我上药呢。”
宋远这才想起还要给白之上药,顿了一下,好想哪里不对?
白之站在软塌后给宋远擦发,宋远的头发很柔滑,像绸缎一样,白之握着头发专心的一缕缕慢慢擦着,心中竟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口扩散开来,占据他的全身,白之动了动唇角,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笑着的。
从白之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宋远的小半侧脸和纤长的睫毛,以及淡色的唇,白之失神了一下,又立即回神,视线回到头发上,“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以为你们这些文人墨士很注重这个的。”
“我父亲不在意这些,况且长头发实在难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不在意,他也没什么可注重的,“这个头发有些长了,我想再剪些。”
白之撩起一缕头发放在自己唇边,眼里有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大概是仗着宋远背对他看不见他的动作所以大胆的轻佻他的头发?
“为何?你长发一定很好看。”
“可长发很麻烦。”宋远皱了皱眉,他不是没留过长发,是真的觉得太麻烦,所以才剪掉的。
白之又换了块干布继续给宋远擦,闻言再也忍不住骨子里的浪荡,低声调笑,“这有什么?我让你留的长发,自然会对你的头发负责。”
宋远只感觉自己耳朵一热,白之好听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了,然后再一回神,那气息又远离了,宋远仰起头看白之,眉眼在烛火下更温润清秀,“你...”
白之朝他勾了勾唇,像是在问他什么事,宋远抿了抿唇,又低下头,他刚才想说什么?哎忘了,白之笑起来太好看了,有点蛊惑人的感觉。
宋远想到自己看的话本里,魔教的弟子都会柔媚术,一瞥一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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