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官走到竹佳身边,刀一点点的靠近竹佳的手筋,眼看着就要□去,竹佳忽的张开眼,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那狱官狠狠推了出去。那狱官吃痛,对左右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摁住?”
“诺。”左右听令,立刻上前制住竹佳。竹佳力气本就比寻常男儿小,如今丢了半条命,哪里还是这些人的对手?
狱卒将竹佳制住,反剪竹佳手臂将他摁住。那狱官爬起来走到竹佳跟前,扬手甩了竹佳两个巴掌,接着狠狠向竹佳胸口踹去。竹佳只觉胸口一阵混沌,嗓子干裂的甜腥。他低垂着头,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咽了气。
那狱官还不解气,还想再踹,一旁的狱卒忙拦了下来,“大人,使不得啊!”
“你敢拦我?”张让在时,那狱官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明明这里是他的天下,竟由得一个阉人来做主。张让终于走了,自己的下属竟敢拦着自己撒气!他瞪着那狱卒,那狱卒一个激灵,忙道:“他已经没了半条命,万一大人这一脚下去要了他的命,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哪里担得起?”
那狱官想着张让都没敢要竹佳的命,自己万一要了他的命,岂不是自寻死路?想到此,他揪着竹佳的头发,迫他抬起头来。他狞笑的凑近竹佳,“等到皇上杀你的时候,老子一定不遗余力的好好伺候你!”
竹佳眼睛微微张开条缝,看着面前那张狰狞的脸。喉头微动,续足了气狠狠朝那狱官吐出一口血水。
“混账!”那狱官反甩竹佳一个巴掌,接着拽过竹佳一只手,刀子立刻向上割去。
“住手!”眼看着刀子就要刺进筋脉,一个尖细的声音及时打断。
赵忠几步抢上前,将那狱官推开,捏起竹佳的下颌。见竹佳还活着,不由松了口气。他对跟来的宿卫道:“快带竹佳公子回听竹轩。”说罢瞪那狱官一眼,语气里带了几分狠厉的得意,“你最好祈祷他不要死。”
此时竹佳已经昏昏沉沉,依稀中只知道自己被人带走,又是坐车,又是乘辇。一路走走停停,却都不敢放松,直到听到庆春的声音,身子一软竟昏了过去。
“公子!公子!”庆春看着竹佳被人抬进去,接着五六个太医令丞便涌了进去。他茫然的看着他们忙前忙后,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赵忠踱到庆春身边,轻咳一声,“你可知竹佳公子为何如此?”
“皇上……皇上……”庆春弱弱开口,却总觉这样回答似有不妥。即便害竹佳如此的本就是刘宏。
“嗯?”赵忠眯眼看着庆春,“竹佳公子感染风寒,久病不愈,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庆春吞了口口水,“是,是奴婢失言了。”
赵忠点点头,声音放大一倍,不止说给庆春,也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竹佳公子感染风寒,久病不愈,暂不能见客。你们都小心伺候着,别乱说话,让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明白了吗?”
“诺。”听竹轩的众人齐齐应下。
赵忠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庆春,“我知道你以前是陵公子身边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着点。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皇上不高兴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谢……谢大人提点。”庆春吞了口口水,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嗯。”赵忠点了点头,带了几个人便回华光殿复命去了。
赵忠这一走便走了近两个时辰,皇帝见他回来,掩饰着担忧,急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人呢?”
赵忠跪倒在殿前,语调带了几分哀恸,“奴婢刚刚去请竹佳公子来,哪知竹佳公子风寒未愈,人都瘦的脱了形!庆春也不知去找太医,只知道在榻前哭,奴婢去了一看,那竹佳公子半条命都耗没了!”说罢讨好的看着孟陵,“还好陵公子起意要听琴,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吗?”孟陵心底冷笑,“那倒是我救了他的命呢!”说罢转过脸看着刘宏,轻笑道:“既然竹佳身子不爽,那便罢了。”
“好。”刘宏巴不得孟陵这样说,他给了赵忠一个眼色,赵忠立刻退了出去。
刘宏伸手揽过孟陵的肩,在他颊边印上一吻,接着将孟陵拦腰抱起。
宽阔的龙榻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上边熏着浅淡的兰香。刘宏解开孟陵的束发,如墨的长发捧在手心,有些许仆仆风尘的味道。他将孟陵衣带解开,小心翼翼的将孟陵的衣衫褪去,指尖竟有些细微的颤抖。
刘宏深吸了口气,细碎的吻落在孟陵的眉心,鼻尖,然后含住了孟陵的唇。孟陵的嘴唇暖软,他的味道竟比刘宏尝过的所有人的味道都要甘冽。刘宏允吸着,手一点点向下移去。
孟陵合起眼睛,紧闭着嘴唇任刘宏恣意挑弄。感到孟陵的无动于衷,刘宏停下动作,看着身下的人,眸子还保持着一丝的清醒,可声音却已带了□熏染的沙哑,“孟陵,你是甘愿的吗?我不迫你。”
孟陵看着刘宏,伸手抱住刘宏,凑上前吻住刘宏的唇,心中如千万把钢刀在割一般疼痛。他要得到这年轻帝王的所有信任,然后好好保护心中所挚爱的那个人。
☆、赏花
夜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有些晚,天气都逐渐转暖了,它才依依不舍的脱离天空的桎梏。
刘宏睡得很沉,他疲惫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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