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笑,“你会告诉我的,不是么?”
“怎么会?我告诉你,好让你对症下药么?我可不会那么傻。”沈故夕眯眼,“让我猜猜,你不急着问我的原因,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
“聪明。”唐祁轻叹,“让你难过我真是舍不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宠物。”
“难过……我不觉得有多难过。”沈故夕轻笑,“我怎么会因为你这种人难过?”
“你又嘴硬了。”唐祁伸手托住沈故夕尖尖的下巴,漆黑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你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
漆黑的眸子,深如水浓如墨,深不见底,表面浮一层虚假的深情。沈故夕望进那眸子,心内一悸,再不能成言。
大概,他是爱他的。
唐祁低笑,“夕,这游戏,是你先违规了。所以,该接受惩罚。”
沈故夕挣开他的手,狼狈的往后退,身后抵住床柱,退无可退,“我输去整个夕照,还有什么惩罚比这更残忍?”
唐祁摇头,“还不够。”他笑,笑容不同以往,带了几分邪气,“我赢得不够彻底,至少,我没有料到会被你摆了一道。”
沈故夕侧头,“我总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唐祁,纵使你再聪明,再懂得人心,也不可能将事事都握在手中。”
“真遗憾,我从来都是喜欢掌握一切。”唐祁凑近他,“从来不会有我掌控之外的事发生,因为我不允许!”他退回去,笑意轻轻,“夕,你是我第一个意外……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
沈故夕望着他,心内一片凉冷,冷到极致竟开始火灼般烧,几乎烫伤了他。“唐祁,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别人?”
唐祁笑,“没有。”他交叠双腿,“我只爱自己。”
沈故夕笑,敛下眼睛,“原来如此。”
唐祁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你现在大概是在自嘲?”他端起手边的茶碗,想了一瞬,“你将子蛊放在我身体里,不会是存了要与我长长久久的念头吧?”他低笑,看着沈故夕冰冷的眸子,“怎么会这么天真?兮,你已经不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天长地久与海誓山盟,不过是哄哄闺阁女子的把戏……你竟还存了这样的幻想?”
你竟还存了这样的幻想?
眼前一匹红纱罗帐,旖旎又绮丽,如轻雾笼罩,若即若离。沈故夕陷在这轻纱帏幔的包裹里,墨发披散,红衣如血,脸色苍白若死。他扯出一抹笑来,讥讽的,刻薄的,笑痕如刻,“怎么就信了你?”他仰起头,目光灼灼,恍然间竟有一层水光,“我怎么就信了你?!”
唐祁一怔,心中莫名一绞,一瞬间竟升起烦闷的心情。他不动声色,暗道难道血蛊联系之人还能心意相通?他眯眼。
真是有趣。
他盯着沈故夕,许久,倾身过去,“夕。”声音温柔,缱绻又深情,“那时候,你是不是很想听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吧?”话音刚落,耳边风声一紧,唐祁抬手,一把握住沈故夕扇过来的手。
“唐祁!你让我恶心!!”手腕被握在唐祁微凉的掌中,沈故夕用力一挣,“啪”的一声扇在唐祁脸上。
唐祁没有反应,他退开一步,舔舔唇边渗出的一点血丝,“下手真重。”
沈故夕冷冷看着他,“滚!”
唐祁淡淡的笑,“滚不滚我说了算,你已经不是夕照之主,你现在是锦瑟的囚徒。”
“不用你来提醒我。”沈故夕冷笑,“这些都只会让我想到你究竟有多卑鄙!”
唐祁叹息,“夕,你这个样子真难看……歇斯底里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唐祁,如你所说,我不过是锦瑟的囚徒,作为锦瑟之主的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狼狈与落魄。”沈故夕轻笑,眼角上挑,笑靥如花,“你说是不是?”
“不要试图惹怒我。”唐祁看着沈故夕,“这对你没有好处。”
沈故夕掀起唇角,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蓝逸的声音,“老大!沧海师父回来了,她让我来叫你。”
“嗯,我马上过去。”唐祁笑,神色柔和,笑意渐渐沁入眼底。他拉开门,一团蓝色的物体滚进来。
“逸。”唐祁笑,“你趴在门口多久了?”
“不久不久,刚来刚开。”蓝逸笑,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是来传话的!”
唐祁不揭穿他,“走吧。”
蓝逸连忙跟上,“老大,那沈故夕,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他那么狡猾,夕照余孽也多,留着他后患无穷呀。”
唐祁不答,只问他,“你听过血蛊么?”
蓝逸摇头,一脸求知欲,“那是什么?”
“是一种蛊虫,母蛊饮血而生,在血中孵化子蛊,子蛊通过血液随养蛊人意志附在他人血液内。血内被植入子蛊之人,生命与母蛊饲主同为一体,故携带子蛊之人要保护母蛊,否则就会与母蛊一同死亡。”
蓝逸似懂非懂,“呃……”
唐祁折扇轻摇,“换而言之,这是一种可以将人性命连在一起的东西。”
“哦你的意思是……”蓝逸瞪大眼,“老大!你不会中了那什么什么蛊吧?!”
唐祁笑,“是啊。”
“那……那个母蛊是在沈故夕身上?所以老大你才不杀他反而救他?”
唐祁点头,“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天呐!这……这招绝啊!”蓝逸惊奇,“沈故夕身上竟然真的带有这种邪门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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